中东地区,自古就是东西方交通的要冲,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欧洲历史上的各大地区强国都曾经在这片地区驰骋,直到今天,中东都是世界上最动乱不堪的地区之一。而这个地方曾经又是现如今世界三大宗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发源地,更加使得这一地区充满着冲突。就在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利益冲突不断扩大的同时,来自欧洲的基督教徒开始发动了一场针对伊斯兰教徒到又不限于伊斯兰教徒的战争,这场战争持续了近两百多年,无论是对欧洲还是西亚北非都产生了重要影响。
序幕:穆斯林的东扩和拜占庭帝国的求救公元1世纪,起源于罗马帝国的犹太省(今巴勒斯坦地区)的基督教迅速传遍整个罗马帝国,在欧洲不断扩张,成为了欧洲最大的宗教。地中海沿岸大叙利亚、巴勒斯坦等地都属于基督教的范围,不过随着7世纪伊斯兰教的兴起,原本处于分裂的罗马帝国开始受到伊斯兰教的冲击。
公元636年东扩的穆斯林在约旦击败拜占庭帝国的军队,占领了基督教圣地耶路撒冷。而在北非地区,阿拉伯军队渡过直布罗陀海峡,向北扩张到了伊比利亚半岛。由此后的几百年间,穆斯林与基督教徒时有冲突,爱情海中的一些岛屿已然被穆斯林征服,而在圣地耶路撒冷,由于双方最高领导人的变换,出现了和平相处和对立冲突反复现象。
例如公元1009年,控制耶路撒冷的埃及法蒂玛王朝哈里发暴君哈基姆下令摧毁耶路撒冷地区的非伊斯兰教堂。这种做法切断了基督教徒前往耶路撒冷的道路,加剧了双方的冲突。
而在1039年,埃及哈基姆下台以后,继任者在受到来自拜占庭帝国的贿赂以后,又允许基督教徒在耶路撒冷建立教堂,双方关系再次走向和平。而在耶路撒冷的穆斯林也感觉到了来自基督教徒的好处,很多基督教徒前往耶路撒冷做生意,帮助穆斯林改善生活。
而在东方的逊尼派穆斯林也发生了巨变,原来控制巴格达的哈里发被另一支突厥人控制,并建立了塞尔柱帝国。塞尔柱人向西发展,控制了耶路撒冷,严重影响了拜占庭帝国和法蒂玛王朝的利益。
▲朝圣的穆斯林
处于基督教和伊斯兰冲突前沿的拜占庭帝国被新兴的塞尔柱帝国接连打败,大片土地被并入塞尔柱帝国,只剩下巴尔干半岛和安纳托利亚西北角,作为欧亚桥头堡的君士坦丁堡岌岌可危。拜占庭帝国不得不向西方罗马教皇求救,但是由于教皇和帝国皇帝的冲突,来自拜占庭帝国的求救却往往被忽略。
冲突:基督教教内冲突和教会与世俗权力的冲突而十字军东征的前夕,欧亚大陆之间却发生着一系列的巨变,矛盾冲突重重,最后点燃了这场持续了200多年的战争。
公元1053年,拜占庭帝国基督教会君士坦丁堡牧首弥格耳因君士坦丁堡的拉丁礼教堂拒绝使用希腊礼拜仪式而将拉丁礼教堂全数关闭。这一举动受到了来自罗马教廷的抗议,弥格耳却反而质问西方教堂为何使用源自犹太人的无酵饼(犹太是耶稣叛徒)。
罗马教廷派遣使者前往君士坦丁堡进行谈判,由于双方各不退步,最后谈判破裂。来自罗马教廷的使者宣布弥格耳被基督教开除教籍,而弥格耳反而将来自西方的基督教教宗烧毁,由此双方不分胜负,基督教正式分裂成天主教和东正教两派。
而就在基督教发生分裂后的十几年后,日益壮大的世俗国王与罗马教皇之间的冲突也在不断扩大。公元1077年更是发生了西方历史著名的“卡诺萨之辱”事件。
▲卡诺萨之辱
卡诺萨之辱发生的起因是当时的罗马教皇格里高利七世想进一步扩大自己的权力,试图对神职人员的“叙任权”进行改革,原本神职人员的任免权都来自于世俗皇帝,但是格里高利的改革触动到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的利益。
双方发生冲突,亨利出兵镇压来自罗马教皇的暴力事件。作为反击,格里高利宣布将亨利逐出天主教,不承认亨利的王位。这次的权力斗争,使得教皇权力达到了巅峰,但同时以亨利四世为代表的世俗权力也不断限制教皇的权力。
这一次斗争最后以亨利四世前往罗马教皇谢罪结束。当时亨利四世在教皇们外连等三天,最终才得到教皇同意进入城堡求得原谅。虽然这一次的冲突,使得皇权未能战胜教权。但是亨利四世在这次奇耻大辱以后,一直对教权发起攻势,使得格里高利七世最后客死他乡。
而格里高利后继任的维克多三世依然未能同罗马帝国皇帝改善关系。这位年轻气盛的皇帝在经过上次耻辱以后,他的政治手腕显得更加成熟,让自己的权力有了一定的提高,直到两年后重新上台的乌尔班二世,才在同亨利四世的斗争中占据上风。
乌尔班二世上台以后,采取了更为灵活的对策。虽然为了跟亨利四世所立的教皇克力门三世宣战,乌尔班二世自称为格里高利七世的继承人,但是为了能够有很多资本跟亨利四世进行争夺,乌尔班二世决定投奔意大利南部的诺曼人。他知道军权是最重要的,特别是在这个群雄割据,战乱不断的中世纪。
尽管乌尔班二世得到了诺曼王朝的支持,得以在继位八个月以后进入罗马,但是历任罗马教皇都要坐镇的拉特兰宫(重建东罗马帝国的君士坦丁大帝所捐赠宫殿)却被亨利四世所扶持的克力门三世控制。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神圣罗马帝国世俗权力的支持,乌尔班二世展开了一系列活动。
准备:乌尔班二世的重塑信念之举虽然乌尔班二世不能踏足罗马主教堂,但是为了获得更多情报,乌尔班二世开始游走在意大利半岛各地。通过各地的枢机主教和商人,控制着遍布整个基督教世界的修道院,而这些修道院又正是中世纪的经济基础。
正是这些商人和僧侣给了乌尔班二世更多的机会,使得乌尔班二世掌控着整个中世纪社会的走向,就在诺曼人彻底将穆斯林赶出亚平宁半岛和西西里岛之际,西方的伊比利亚半岛却被穆斯林彻底占领,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使得最后在乌尔班二世所号召的持续了近二百年的“十字军东征”中,西班牙人都未能派遣一兵一卒前往支援,他们自身的情况已经十分严峻。
而恰恰正是诺曼人赶走了穆斯林,使得以诺曼人为靠山的乌尔班二世更加具有信服力,诺曼人赶走穆斯林的战争一直被西方所赞扬,他们认为这是解放,是将人民从伊斯兰教下解救出来。
公元1094年秋,在意大利北部城市皮亚琴察地区,乌尔班二世同之前格里高利七世的改革派举行了“公会议”,与会的还有来自拜占庭帝国的特使。这一次会议主要讨论了如何解救来自东方的拜占庭兄弟。
拜占庭帝国在突厥人的入侵下已经奄奄一息,为了获得更多支持,经常派遣特使前往神圣罗马帝国寻求帮助,此前多次未果,而这一次恰好符合了乌尔班二世的诉求,乌尔班二世开始在基督教世界大力宣传所谓的伊斯兰威胁。
有了诺曼人的支持,乌尔班二世开始了寻求神圣罗马帝国外的势力支持,而其中力量最大的便是法兰克王国。在这次“公会议”以后,乌尔班二世跨过阿尔卑斯山前往法国。公元1095年,乌尔班二世在法国勒芒市举行了一场盛大的集会,史称“勒芒会议”。
▲勒芒会议
这一次会议中乌尔班二世教皇提出了两个主张,一个就是“上帝的休战”:极力抨击基督教内部的道德沦丧,强调基督教徒要同心协力,基督徒不能为了土地而互相倾轧。
另一个就是“十字军东征”:来自东方的基督教徒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来自东方的异教徒一直在屠戮,蚕食属于我们的地中海,我们誓要将穆斯林赶出我们的土地,我们要变成上帝的战士,原先因犯罪而被上帝惩罚的人将在这次战役中得到救赎,而这些都是上帝耶稣的旨意。
乌尔班二世明显比格里高利二世高明之处一在于对军队的控制,二就是善于抓住上帝的信仰。中世纪的欧洲是一个怎样的状况呢?虽然在经过古希腊古罗马时候的辉煌以后,很多人可能会认为中世纪是一个愚昧倒退的时期,但其实不然,中世纪时期的生产力和科技文化水平都已经远超古希罗时期。
而真正钳制住中世纪发展的就是信仰了。而这也恰恰是乌尔班二世成功之处,在这样一个全民十分崇拜上帝的时期,抓住上帝就等于抓住了一切,特别是其宣扬的参加东征可以救赎自己此前所犯下的过错,这对于虔诚的基督教徒诱惑十分大,很多犯错的基督徒一直耿耿于怀自己所犯之错。乌尔班二世假借上帝旨意取得了空前成功。
乌尔班还对基督徒东征做了一系列规定,首先,所有参加东征的基督徒都要胸前和后背戴上用红布制成的十字架。十字架代表基督教。红色代表基督教徒视死如归的血性。东征的日子是次年(公元1096年)的圣母马利亚升天节(8月15日)。
出征:基督教徒的东征之路及其背后思考正式的十字军东征是在1096年,这一年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之路开始。教皇为了这次出征,还大力派遣教士前往各阶层进行游说,其中最主要的便是骑士阶层,然而,有一些自告奋勇的狂热宣传分子同时也鼓动了下层贫民。
这些被鼓动的贫民或来自于领主的农民和仆役,或有城市流民、亡命之人等等,他们或许根本不知道十字军的宣传意义,但他们知道要摆脱目前的困顿和窘况。而这也正好被这些激进主义者所利用。这些被称作为“平民十字军”,他们更像迁家,而不是打仗。
同年秋,另外一支“十字军”——由贵族和骑士组成开始了东征之路。1099年,十字军占领埃及法蒂玛王朝控制下的耶路撒冷,并建立了十字军耶路撒冷王国和三个附属小国。同时这批十字军还对穆斯林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城,此举使得日和穆斯林对待基督教徒留下了永不可磨灭的伤痛。
往后的两百多年间,来自法兰克的基督教徒裹挟着拜占庭人、罗马人、威尼斯人对穆斯林(但不限于穆斯林,其中还有对犹太人和东正教徒的战争)发动了一系列战争。这一系列的战争被称为“十字军东征”,而在穆斯林世界,有着一个更富有现实性的名字——法兰克人入侵。
这场持续了两百多年的宗教战争是残酷的,它对犹太人、东方基督教徒和穆斯林都带了深重的灾难。即使是西欧各国人民也深受其难,有近几十万东征军死亡,唯一从中获取利益得便是教廷和封建主。
虽说是宗教战争,但是显然,这是在教权和皇权的斗争中,教权为了转移内部矛盾以获得更多利益,将外部矛盾转化为主要矛盾,从而提高自己的权威与地位的举措。为什么这么说呢?当年乌尔班二世所说的“上帝的休战”根本是不可能的,他所希望的只是将内部的斗争转移到东部,东部基督教徒受到了来自穆斯林的冲击,寻求西方的支持,而西方基督教徒显然是不可能拒绝的,这种教派之间的冲突是很强烈的冲突,我们非教徒是难以理解的。
此时的整个西欧的基督教徒的热情都十分高涨,更是由于在“解放圣地”等口号的影响下。即便也有并不热心之人,也难以反对这种道义制高点。由此一来,乌尔班二世既能通过不同于前任格里高利七世的莽撞之法——直接公然撕毁与皇权的矛盾,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将数以十万计的十字军派往东方,以武力夺回耶路撒冷的方式显示出自己凌驾于全体世俗君主之上的领导能力和教皇的权威。试问,何乐而不为呢?
藤树先生说:
这场基督教徒对穆斯林发起的战争是无耻的,将十一世纪穆斯林对基督教徒的暴行作为东征的理由,显然是十分牵强的。穆斯林对基督教徒的暴行最近的也是九十年前的哈基姆焚毁君士坦丁堡的基督教徒。时隔这么久,为何才在九十年后提起。
并且,西欧的天主教徒对待希腊的东正教徒反而并没有伊斯兰教对东正教徒显得宽容。当时的东正教徒被西欧天主教认为是异教徒,不能存在,而在靠近希腊的伊斯兰地区。只要缴纳“吉兹亚”人头税,天主教徒即可生存,虽然也会受到歧视,但是显然比在西欧不能生存更好。
可见,东正教徒从未想过寻求西方天主教徒的帮助,他们在这种“以税换生”的制服下和平度过了近三百年,又何来寻求天主教徒之说呢?而真正邀请教皇派遣援军的,是希望收复曾经占有的中近东失地的拜占庭帝国皇帝。战争永远都是残酷的,为了一己私利而战的统治者,最终都将受到人民的抛弃。愿世界和平,人类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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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中世纪史》
《欧洲史》
《十字军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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