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的兼容并蓄
《汉书·艺文志》杂家列为“九流”之一,称其“杂家者流盖出于议官。兼儒、墨、合名、法,知国体之有此,见王治之无不贯此其所长也。及荡者为之则漫羡而无归心”。代表人物为吕不韦、尸佼,其著作如《吕氏春秋》、《淮南鸿烈》。《杂家》战国末至汉初糅合各派观点的学派,是当时政治上趋向统一、学术上要求综合的结果,杂家自称“非循一迹之路,守一隅之指”,其言论如“天下无粹白之狐,而有粹白之裘,取之众白也。夫取之于众,此三皇五帝之所以大立功名也”及“法天地”“传言必察”。杂家“于百家之道无不贯通”,但并不是一门有意识有传承的学派,它没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体系以及独立的观念主旨,而是把各家各派的学说作为它的宗旨,所以它也自命为杂家流派而兼通百家,如商鞅之师者尸佼说“天地四方曰宇,往来古今曰宙”“谋事画计、立法理民”,杂家是兼容并包也可以说门门通而无一精通的大杂烩。因此它也并无形成如“儒、墨、法、名”等门派的立场观点。贯彻政治意图而是采取折中主义方法,用于调和各种相互矛盾对立的观点和主张,自然难以独立的存在与传承。归根结底杂家之学因为缺乏核心宗旨的规范,也即没有社会的建构理念,所以他们也只是权力的利用者或是被利用者。而相对于儒家则具有明确的社会理念及参与意识,人格的修为标准推崇道德君子,如治学倡导审问之、慎思之、明辩之、笃行之,从而体现良知良能的正确运用。
史学家刘知己评价《淮南子》说“其书牢笼天地,博极古 自大公,下至商鞅。其错综经纬,自谓兼于数家,无遗力矣”。记昀在《杂家类叙》说“杂之广义,无所不包”、“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其得道家之正传,而所得于道家,亦较诸子为多者,则为杂家”(江瑔《读子卮言》)如《淮南子》论道:“夫道者,覆天载地,廊四方,柝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禀授无形”“约而能张,幽而能明,弱而能强,柔而能刚”“山以之高,渊以之深,兽以之走,鸟以之飞,日月以之明,星历以之行,麟以之游”。如相关儒家之言:“国之所以存者,仁义是也”而且“治国有常,而利民为本”。“一则治,异则乱;一则安,异则危”并且说“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今周室即灾,而天下以绝,乱莫大于无天子”,《精通》说“德也者万民之宰也”、《上德》说“为天下及国,莫如以德,莫如行义”,“今之于古也,犹古之于后世也。今之于后世,亦犹今之于古也。故审知今,则可知古,知古则可知后,古今前后一也”。《吕氏春秋》是战国末期杂家著作的代表。据《史记》所载:“吕不韦乃使其客人人著所闻,集注以为八览六论十二纪,二十余万言”(《吕不韦列传》);汉初淮南王刘安集宾客纂辑的《淮南鸿烈》又称《淮南子》一书,它的体列仿效《吕氏春秋》,也属于“杂家”代表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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