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来源转载:
夏朝入主中原,商朝入主中原,周朝入主中原,秦朝入主中原以及刘邦入主中原,上古的每一次改朝换代,都是边鄙入主中原,没有边鄙文化,就没有一份丰厚的中原文化。文化总是互相影响与互相改造的,不能一味只谈边鄙的华夏化,而不谈边鄙是如何改造了中原的。
上古的每一次边民入主中原,都是边鄙文化对于中原文化的强力改造。以秦为例,秦变封建为郡县,变庄园为佃耕,变力役地租为实物地租。其结果是“民以殷盛,国以富强,百姓乐用,诸侯亲服。”秦与中原诸夏代表着不同的生产关系与不同的文化,在特定的背景下,不是秦被华夏化了。而是秦征服了华夏,推动了华夏文化的发展。
汉承秦制,汉代的政制继承秦朝以来的“郡县制”,而不是华夏的“分封制”,汉代文学的代表形式是汉赋,汉赋在形式上大不同于中原的《诗经》,而近于南国的楚辞,汉代的治国方略是源于南方老子《道德经》的无为而治。这是一份富有南方特色,有别于中原的文化。
值得注意的是,《史记》中,刘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被司马迁排除在黄帝族谱之外的帝王。司马迁将秦以前的一切历史都与黄帝系搭上了关系,认同了共祖黄帝。作为汉朝的史官,司马迁为何不将刘邦也列入黄帝的族谱?
在司马迁笔下,刘邦没有显赫的家世,不属中原高门望族,秦末,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亭长,像他这样的人,在美服华章,礼仪繁文缛节的中原能否站得住脚,实在令人担忧。刘邦文化不高,对礼仪近于无知,一直到叔孙通为他训练出一支仪仗队,他才知道原来做皇帝如此尊贵威风。像他这样一个平民皇帝,按理,定鼎中原之时,应该迅速到天子脚下的桥山去祭黄帝陵,以向中原望族表达他已认同了华夏文化。
奇怪的是,汉初几代皇帝都不祭黄帝,倒祭起了黄帝的敌人蚩尤来,又拿出一个源于楚国,以“太一”(太阳神)为至上神的神系来与中原华夏的“五帝神系”相抗衡。在这个神系中,传统至上的五帝成了“太一”的辅佐。更有甚者,又以伏羲、女娲神话与黄帝崇拜分庭抗礼。诚如《淮南子•览冥训》所述,修“伏羲氏之迹而反五帝之道。”显然,汉文化是一份与传统华夏有冲突抵牾的文化。
出人意料的是,这份与华夏大异其趣的文化很快就被中原接受了。蚩尤角抵戏风行一时;伏羲、女娲也很快成为中原人的神,先秦典籍中罕见的盘古、盘瓠这些南方人的神灵渐次出现在文化舞台上,未久也被中原人认可。唐代,司马贞在《史记•五帝本纪》的前面增补了“三皇本纪”,使东夷人之祖,南方人之神太昊伏羲在古史中获得了一个最早也最高的位置。
汉代为何大力突出伏羲的地位,而隆重推出伏羲女娲神话的则是刘安的《淮南子》?个中原因是刘氏家族就出生在淮南(江苏沛县)。刘安通过《淮南子》,在总结古今之时,为汉初八十年作了一次文化的总结,汉虽然没有中原的美服华章,照样创造出伟大的成绩,诚如《淮南子•览冥训》:“伏羲、女娲不设法度,而以至德遗于后世。”这就为汉初的“无为而治”做出了理论上的肯定。又在《淮南子•泰族训》中通过桀纣、汤武的事件,说明方国可服大国,边鄙可以征服华夏,这又为汉朝的建立作出了理论上的阐释。从一个大的方面来说,伏羲信仰的出现,表明了传统的“黄帝信仰”已经很难涵盖南北中国这个新的版图。
秦汉以来的战争,由于以“郡县制”取代了传统的“分封制”,史家大多将视角落在政治上而不再着重于种族战争,由于秦汉两个王朝都建都在西安,也因此理所当然地认为秦汉王朝的建立,都是中原蒙古利亚人对于南太平洋群岛人的胜利。事实上,刘邦平定中原时,汉军中充满了南方椎髻(南方之俗)之民,包括江淮之兵、蜀中之兵、百越之兵、蛮濮之兵。汉军主体上是南方之兵。从汉代的主仆关系来看,其时抗击匈奴的名将卫青、霍去病,以及汉武帝的皇后卫子夫,这些赫赫有名的历史人物都是正宗的中原人,但他们在脱颖之前皆是汉室平阳公主府中的“马奴”与“洗衣妇”, 这样的主仆关系以及上述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与佐证:汉朝的建立,首先是南。
标签: 伏羲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