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木匠皇帝朱由校很感兴趣的小伙伴们,小编带来详细的文章供大家参考。
重以帝之庸懦,妇寺窃柄,滥赏淫刑,忠良惨祸,亿兆离心,虽欲不亡,何可得哉。《明史》里的天启皇帝朱由校昏庸无能,让妇人把持朝政,滥用私刑,致使忠臣良将惨遭横祸,百姓对他失去信任……几百年过去了,无数人都以为朱由校是这么一副德行,很多人一听到天启皇帝朱由校,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是个文盲和木匠,不适合当皇帝,明朝就败在他的手上。事实真的如此吗?
天启帝真的是文盲吗?绝对不是。不要听信当年明月在《明朝那些事儿》里的瞎说,造谣很不好的。在《明实录》里,内阁首辅叶向高和朱由校有这么一段对话。
我皇上聪明天纵,朝讲时临,真可谓勤政好学之主矣.......尝见皇上发拟本章,每多传谕,以此仰窥圣心留神庶政.......皇上尤于燕闲游豫之时,览观经史,深戒怠荒,此宗社苍生之大幸也。(叶向高)
朕在宫中,每日披阅文书,览诵经史及祖宗训录。(朱由校)
天启帝每日批阅文书,哪里文盲了?天启皇帝的讲师丁绍轼也曾说过:“今上冲年嗜学,经筵、日讲二者兼举,经筵以季举,日讲则日日举之,非甚寒暑不辍也。”
天启帝真的不务正业只做木匠活,不留心政事吗?绝对没有。在明朝宫中太监刘若愚的《酌中志》中,天启皇帝的确喜欢玩木工游戏,但并没有就此荒废朝政,而是“一边经管鄙事,一边倾耳注听”。古人向来言简意赅,这“倾耳”二字,可见天启帝确实没有玩物丧志、不理朝政。
天启帝最被人诟病的是他纵容魏忠贤,打压东林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朱由校即位之初,那些鞍前马后出了死力的东林党人们,也跟着水涨船高:叶向高做了首辅,赵南星做了吏部尚书,邹元标做了左都御史,高攀龙做了光禄卿,杨链做了左副都御使……从行政权到人事权再到监察权,东林党人几乎控制了朝廷所有的重要部门。《明史》将这一时期称之为“众正盈朝”。然而,就是在这个“众正盈朝”的时期,明军在辽东战场上节节败退,因为东林党的自私自利,熊廷弼被排挤打压,最终导致广宁兵败,六万大军惨败于努尔哈赤的八旗劲旅,东北战场几乎全线崩溃。
消息传来,天启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朝廷上的大臣们却忙着党争。皇帝下诏书让文官不要争了,被当成了耳旁风。又过了两个月,东林党人还是相互推诿、拿不出办法,天启帝怒了,再发旨意。这道圣旨之后,天启帝开始罢黜东林党人,对朝廷进行了一次大换血。“上谕吏部都察院:朕自御极以来日夕冰兢,守我祖宗之法,惟恐失坠。每见科道各官屡次纷嚣,前有旨,不许擅出私揭。昨览报,又见揭帖,显是不遵。全无为国为民,肆行狂噪,嚣讼弗已,是何景象?其中是非公论难泯,自奴酋发难以来,徵兵转饷,军民涂炭已极,皆因偏见党论,致使经抚不和,故将辽左疆土尽行失陷。未见恢复奇谋,朕深痛恨。新进后辈,遽司耳目,全无秉公,专行报复。逞意妄言,淆乱国政,本当杖褫。姑从轻薄惩,已后科道各官俱要虚心尽职,共襄国事。再有结党排诬的,朕遵祖制宪章决不姑息。”
事实上,东林党人代表的江南官商士绅集团,几乎占据了明朝最为肥沃的土地资源,经常利用朝廷里的既得利益者为其拖欠税款、偷税漏税。他们党同伐异,不管哪个领域,都想要安插自己人在里面,哪怕这个人无才无能,只要能巩固东林党的权益,他们就乐此不疲。
魏忠贤一上台便组织罪证将吏部尚书赵南星、左都御史高攀龙、吏部侍郎陈于廷以及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前后数十人罢斥,左光斗、魏大中、汪文言等人还被投进镇抚司监狱。魏忠贤利用东厂和锦衣卫这两把锋利的尖刀,发挥了“考成法”的考核监督作用,使他能够从江南官商士绅的手中尽量足额的收取赋税、追缴欠款,让朝廷有足够的经费去应对辽东的战事,并且在河南百姓受灾时还能免除税粮,从内库拨款赈灾。没有魏忠贤,军饷从哪里来?
借助宦官打压东林党是天启帝的一种政治手段,魏忠贤虽然专权,他也只是皇上的家奴,对皇权没有实质性的威胁,这点从崇祯帝上位后轻松干掉魏忠贤就可以看出。
天启帝为了解决早已存在的财政支付问题,除了保持万历朝征收商业税的政策不变之外,还对农田的买卖征税,这一方面扩大了财源,另一方面还抑制了土地兼并。他还经常用内帑给边军发工资,当时军饷充足,边军士气旺盛,后金屡次进攻都没有突破性的进展。在与后金的战争中,天启帝也表现出了他的军事才能。
天启四年,毛文龙发来一份情报,声称后金和蒙古勾结,存在绕过蓟镇攻入关内的可能,希望朝廷严加防范。对此,朱由校高度重视,立即做了详细安排。《明实录·明熹宗宝训》:朕思奴酋所谋,其志不小,更甚于昔也,倘以假道长驱,为害非浅,是以朕不无东顾之忧。卿等传示兵部,作速马上差人前去传与枢辅,总督镇巡,当详计塘报,作何料理?作何策应?筹度周全,务保无虞。
20岁的天启帝,对努尔哈赤认识非常深刻,“其志不小,更甚于昔也”,认为他很可能绕道攻入关内。他要求沿途东征将士,“俱要仔细防御”,防守隘口的将官“昼夜不时防守”,以及防止“奸细夹带情形”。最后,朱由校还要求确保辽东的后勤补给充足。可以说,天启帝对局势认识很清楚,安排得非常仔细,可谓滴水不漏。如果后来崇祯能够这么安排,又岂有清军五次绕过蓟镇入关劫掠?
天启六年,袁崇焕上书声称,依靠关外修城屯田,就足以让后金不战而降。《明熹宗实录》记载:“由此行之,奴子不降,必为臣成擒矣”。天启帝对袁崇焕的吹牛忍无可忍,连用六个排比句对他愚蠢的筑堡屯田推进战略进行质问,怼得袁崇焕哑口无言。《明熹宗实录》:向以防守方殷,故着从容议行。但向后作何给授,使军民不相妨?作何分拨,使农战不偏废?作何演练,使农隙皆兵?作何更番,使营伍皆农?作何疆理,足以限戎马?作何收保,不致资盗粮?一切事宜,该抚悉心区处具奏。这本内说,奴子不降,必定成擒,诸臣诸不乐闻。 以朕计之,奴未必降,降不足信也;战必能胜,胜无轻谈也。蹈实而做,需时而动。正也,奇在其中矣。该抚饶为之,亦善为之。
天启帝认为“奴未必降,降不足信也”,努尔哈赤不会投降,而且想要取胜就必须战斗,“胜无轻谈也”,因此要“蹈实而做,需时而动”。对于袁崇焕的筑堡屯田推进战略,他是不同意的,因为后金多次进犯辽西走廊,破坏屯田,抢夺粮食,袁崇焕的这个想法极有可能是为后金进行了囤粮。以后的事实证明,天启帝的看法没有一点错误。
天启七年,23岁的朱由校病亡。在他统治时期,大明没有损失一寸土地,国库没有亏空,辽东军饷充足,底层百姓赋税也不重。他重用魏忠贤,一是为了对抗东林党,二是为国库敛财来填补军饷和天灾所需的赈济。后金在他当政期间,没占到半点好处。满清编纂的《明史》,对他的抹黑,也就无所不用其极了。
天启帝死后崇祯帝继位,所有政策都反过来了。崇祯帝杀了魏忠贤,把魏党清除得一干二净,魏党里的人才也都被贬黜。东林党再次做大,可他们只会空谈与党争,朝政更加混乱。袁崇焕夸下海口,说“五年平辽”,崇祯居然信了他,辽东的军事政策开始不断地失误,每年都在损失国土。崇祯帝先减税免税,导致国库空虚,军饷严重不足,后又极力加税,让底层百姓生活更加艰难,农民起义此起彼伏。1644年,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祯帝在前殿鸣钟召集百官,却无一人前来,后来他心灰意冷,在煤山自缢。
清军入关后,东林党领袖钱谦益投降了满清,清廷任其为礼部右侍郎,成为修《明史》的副总裁。文人的笔,可以空谈,也可以杀人。天启帝对东林党的压制,也是《明史》对他抹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