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本纪讲述了秦始皇嬴政攻伐六国一统天下,建立秦帝国以及之后实施的一系列政策措施;还讲述了秦二世而亡,及至子婴,连皇帝也不敢称的尴尬局面。同时引用贾谊的《过秦论》全篇来讲述秦统一六国后作为统治者所犯下的过错(感觉司马老先生在凑字数,又感觉引用的很是恰当)。大秦帝国当真称得上一个“富”不过三代。
及至嬴政登基,秦国前期积累已足,具备了争霸诸侯,统一天下的资本是为天时;秦本身立国之处具有地险,此为地利;与此同时也涌现出了很多名将名臣,诸如李斯、王翦等,嬴政也能人尽其用,是为人和;天时、地利、人和已备,于是便灭六国,一统天下。
嬴政登基为皇帝后总结周末期得失决定不再分封诸侯,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建立以郡县制为基础的统一的大帝国,并且巡行郡县,以示强,威服海内。于此同时,始皇帝的表现更像一个暴发户。暴发户是一夜暴富,忽得钱财,然素养、沉淀不足,这时候因钱财多而足,就有了更多的选择,如果选择挥霍不止,不修内功,很容易导致富不过三代;而嬴政属于本来偏安一隅,乍得天下,如人乍富,修阿房宫、建骊山墓,大兴土木,觉得自己已富有四海,天下人都得听从我的命令,以尖刻的法度治理国家,奴役人民。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也在于嬴政历经周末期诸侯征伐混乱、礼崩乐坏,自己也质于赵,五帝及夏商周所实施的仁政以及制度已与时代不符,而秦本身也是因法而强(商鞅变法),所以才会导致秦始皇有种错觉,天下是需要靠强有力的法律约束,靠强大的武力来统治的,仁义分封并不好使。他还接受李斯的建议,李斯言:“古者天下散乱,莫之能一,是以诸侯并作,语皆道古以害今,饰虚言以乱实,人善其所私学,以非上之所建立。今皇帝并有天下,别黑白而定一尊。私学而相与非法教,人闻令下,则各以其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夸主以为名,异取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如此弗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禁之便。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于是便焚书,以缄天下人之口(为周青臣与淳于越进谏想让始皇帝学古革政时李斯的建议)。另有侯生与卢生对秦始皇的评价也是相当的准确:“始皇为人,天性刚戾自用,起诸侯,并天下,意得欲从,以为自古莫及己。专任狱吏,狱吏得亲幸。博士虽七十人,特备员弗用。丞相诸大臣皆受成事,倚辨於上。上乐以刑杀为威,天下畏罪持禄,莫敢尽忠。上不闻过而日骄,下慑伏谩欺以取容。秦法,不得兼方不验,辄死。然候星气者至三百人,皆良士,畏忌讳谀,不敢端言其过。天下之事无小大皆决於上,上至以衡石量书,日夜有呈,不中呈不得休息。贪於权势至如此,未可为求仙药。”是为二人受始皇帝指派,为始皇帝求取仙药,但二人觉得始皇统治过于残暴,始皇不值得,于是二人便逃走,这也是导致秦始皇坑儒的直接原因,这时候公子扶苏也因谏言触怒始皇,被派去上郡监视蒙恬去了,也为后来胡亥窜政埋下伏笔。
秦始皇在位之时,携灭六国之余威,天下皆臣服。也是天下久经战乱,方定,始皇虽施政暴虐但国家初立,也需要这样的做法,就跟暴发户乍一有钱也肯定会先去买买买。但是等到始皇驾崩,二世立的时候,还是暴虐治国,变本加厉,则会遭到天下人的抵制,以至于二世在位时诸如陈胜吴广亦可揭竿而起(不敢搞你爹,还不敢搞你吗,你算个什么东西)。而且在秦始皇本纪中,司马公在描述秦始皇灭六国统一天下及之后的统治过程中都伴随着天灾,诸如饥荒、蝗灾、地震等,仿佛在说,你们(始皇一家)这么搞,有违天和,遭到天谴是长久不了的,后果然二世而亡。
最后司马迁引用的《过秦论》中有一段话我觉得非常有意义,放到现在也是治世之名言:“是以君子为国,观之上古,验之当世,参以人事,察盛衰之理,审权势之宜,去就有序,变化有时,故旷日长久而社稷安矣。”
等到子婴杀了赵高继位,刘邦都已经打到家门口,子婴连皇帝都没敢称,直接为秦王。当真“富”不过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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