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骂战引发的思考:双调(同格)词牌中上下阕各对应分句是否必须节拍一致?
骂战缘起于我在诗词吾爱上发的一篇诗评,具体如下:
【江城子】《愁思》
作者/念闺轻柔衫
几番风雨历沧桑,
鬓如霜,绪愁长。
昨日人生,如夜冷风凉。
天命之时扳指算,
心仍痛,泪痕裳。
看红尘滚滚苍茫,
水奔狂,意连伤。
叶叶心心,寂寞数绵羊。
多夜夜寒风彻骨,
枝影动,切西窗。
陈虚炎浅评:这首诗是套词牌《江城子》的格,读来还是比较爽口的。一般而言,词牌讲究俚俗清丽,并不追求绝律的端庄,所以对词牌语言的“流动性”的要求比绝律更高。然而创作古诗难点在于“咬词”,因为填词的特性,非韵词格内字词往往可以多样选择,所以主题确定的条件下,对于某一意义并非影响深刻的语句,不像绝律那么考究,所以,词牌用语的清简和爽口成为一项较为重要的评赏标准。通篇看来,此词牌用语还是做的比较好的,不过还是能发现一些小拗口的词句。比如“泪痕裳”,此句含义是眼泪滴到衣服上。然而非常拗口,表达也产生歧义,让人不知是眼泪的痕迹延续到衣服上,还是衣服上被滴落的眼泪弄出痕迹。这里裳是韵,以难修改,如不改变愿意条件下,“痕”字若以“袭”或“横”取代或更佳。同样的还有“多夜夜寒风彻骨”,既有“夜”重字,表达也怪异,可能原先作者的断句为“多夜/夜寒/风彻骨”,令“夜”字有强化阅读的功效,然而试改“多少夜/寒风彻骨”,似乎意思也没改变,却更通顺平俗,又避免重字,岂为不美?(经管词牌并未规范不能重字,但异重或叠重仍有一定规范,意义不大的重字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最后再说个问题,就是同音字的限定,比方说此词牌,如果将“夜”音字统计(包括“叶”字),一共有5个,太多了!所以读到下阙3,4句时,不免叠音泛滥的感受,这也是我主张去掉“夜”字的理由之一。词牌尽管相对绝律,已打破了很多禁忌,不过要注意到一点,这种打破并不是绝对言之的。和绝律同理,词牌中频繁“撞韵,挤韵,连韵”,同样是会影响诗词作品的音律美感的,望广大诗词作者切记!
2018.10.23
没多久,跟评区有些文友点赞,也有文友表示学习受教或说些恭维之语,这都是文友间的客套之语,我并未重视,简单回复了一下就完了。骂战缘自第二天的一条信息,一个名叫“窃香”的文友一句口吻不善的评论:“亮瞎我了。请问你懂啥?双调一摸一样的上下片的第一句句式都能不一样。这么简单的你都看不明白。你还敢评词?我真是醉了。”
照理,对这类人我往往一笑置之,可问题在于我没明白他的意思。若说是他挑衅也就罢了,但他言之凿凿我错了,并且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那么简单也看不明白,还敢评词?”,那叫人怎么受得了。再怎么说,学古诗词也有好几年头,被人像小学生般质疑还是头一遭,当时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若说他能明确观点,摆出事实或论据,最终论证充分且合理,即便这种一上来就挑事的口吻,我想我也会忍了。毕竟自己错了,认个错就是了。可问题在于,实在没理解他指的是什么,词牌第一二句怎么看都没问题啊?只好耐下性子问他。这人一开始也好玩,好像说太白了很羞耻的样子,还故作高深,不愿明讲,这自然加深了我的怀疑。直到他被追问的没办法,具体举例后我才搞明白他的真意,顿时陷入思考。不过,在多次搜索百度和重复反思的印证下,我不同意他的结论。在之后的论辩过程中,我争锋相对,提出反驳的证据,他开始招架不住,搬出某大师的牌位,双方开始相互羞辱,出言不逊,论战从下午一直进行到半夜3,4点,最终自然是闹了一肚子气,谁也没说服谁。
也省去些口舌吧,直接将我俩的论战呈上,让看官们评评理。对于过分不雅的词汇和骂话,我就尽量免去,恐污秽了看官的眼睛(不过还是会保留原滋原味,以供食飨之趣)。还有,因为论战是帖子后面的回复和跟帖,回复和跟复信息时间不一,顺序也比较错乱,我只能尽可能按照我们论辩思路将主线呈上,毕竟许多内容有所重复,也有反复争论的话题,所以只好把最核心的观点和论据记录下来,这样看官分辨时思路也会清晰些。
以下是整理后的论战记录:
窃香:a亮瞎我了。请问你懂啥?双调一摸一样的上下片的第一句句式都能不一样。这么简单的你都看不明白。你还敢评词?我真是醉了。
B 还最美?擦屁股都嫌臭。
陈虚炎:a评论是客观的东西,所以尽管我也偶尔写些诗评,但尽可能客观分析诗歌的优劣,不会轻易去下标签(好诗,坏诗,臭不可闻,烂透了之类)。诗人和评者,其实都是没执照的,也没人敢称专业。那是不是非专业,就不能写,不能评了呢,也不是,都不过是一种尝试而已。比如中诗报群,看上去牌头很大,但也不是每个群质量都很高,有时虽然被选出来冠名精选诗,最美诗,但诗歌质量的确很一般。然而诗评者,一五一十的直言是否合适呢?比如你路上看见一人,说:你这衣服真丑。会这样做吗,这是没情商,当然也是打击人。为了鼓励新人,我不可能一味狠狠批判,而是客观指出其优缺点,让其感受到不足,同时也明白有进步空间。不是你想象的,说好话的诗评就一定是吹捧,尽管这样的诗评很多,但为此而嫉恶如仇,实在没必要,社会上的虚伪,不公,套路,炒作多得是,一一指出,一一批判?这种做法就太幼稚了。当然社会规则也不会因为你这样做而改变。说真的,如你以上带强烈感情色彩的评论,我本可以删除的,不删除是因为我相信你只是缺乏宽容心,并无恶意。世上好的,坏的东西,都请宽容以待吧,毕竟事无完事,人无完人。
(注:说真的,这人刚发表第一句评论时,我真的惊了一下,心想估计是遇到高人了。刚想询问,结果又冒出第二句,一下子把我对他的印象拉低很多。心想,就这种素质之人,哪怕高论也变低论了。但还是心存侥幸,别误会了他的本意,或许这是一位嫉恶如仇,看不惯别人不懂装懂显摆的文人,所以才会有过激之辞。于是耐下性子,先和他解释下诗评的产生和缘由,望其宽容以待。)
b 鄙人浅陋无知,还请阁下具体说明?
窃香: 两片的第一个七言句。不需要解释了吧。第二个七言句也是。我晕了。这是填词的基本法,连这个都不懂,晕了。
陈虚炎:你是指上下阕的第一句要用对仗的形式吗?有这规定吗,你确定?你是不是把一般语法中的句式和词牌中的句式搞混了?
窃香 :你这回复比较搞笑。你意思是词可以双调(就是两片完全一样)的可以上下同一句不同句式吗?别回我,到此为止吧。
陈虚炎: 其实真的你把我搞晕了。你指的句式到底指平仄还是对仗的形式。就我所知,只要词牌里不硬性规定对仗的句式,都是完全自由的。你到底是指这位作者上下两阕用了不同的韵,还是指它的第一句话平仄用错了?你既然要评论,那就应该客观真实,有理有据,这样模棱两可,我想验证检测都很为难啊~或者你举个正确例子也行,从古人诗词里挑选出来。现在究竟是律错,还是韵错,还是对仗问题,我一头雾水,我能理解的你所谓的“句式”,要么指用词的主谓宾结构,要么就是词牌句式的平仄格,可我看似乎该诗都没问题。我想我也学诗词好几年了,如果这样“基本法”还没掌握,那真是白瞎了这些年,所以诚心请教,你只要举出具体例子,我肯定就明白了。
窃香: 几番风雨 历沧桑
看红尘 滚滚苍茫
明白了吗 ?
陈虚炎:a这句话怎么了?没对仗的形式吗?请别打哑谜,直说吧。
b哦,我看懂了,原来是分断不一是吧!我没说错吧?天啊,你过去一直就这样指导和评论别人吗?我想问你一下,是谁规定句子要分断一致的,还是你从什么权威书上看到过?你所谓的填词的基本法,我今天算头一次见识了。
c即便楹联里的律对,最严格的对仗,都没规定分断必须一致。不信你可以看看我写得工具书《玩转楹联》,里面都有说明。我到现在才知道,词牌上下阕,竟然必须前后一致的分断!?我想再问你,那么就江城子这样吗,还是所有上下阕一样的词牌。为什么就江城子第一句遵守就行,这词牌上下阕可是每句都一样的,别的句子不需要遵守这个规则吗?
d这是江城子词牌的双调格:
中平中仄仄平平,仄平平,仄平平。中仄中平,中仄仄平平。中仄中平平仄仄,平中仄,仄平平。
中平中仄仄平平,仄平平,仄平平。中仄中平,中仄仄平平。中仄中平平仄仄,平中仄,仄平平。
两阕句式一致,指的就是词牌格的平仄与断句,这里标点符号已经给出断句了,上下形式一样,所以这就是句式一致了。你是不是误解了,把句式一致和朗读的分断形式搞混了。要求句式一致,就是指词牌上下阕格式一致,并没要求断句中还要保留朗读用的分断形式或节奏,你这要求未免太高了吧。希望你的一知半解和自以为是,没影响到别的词牌学习者,否则可能误人误己,还会贻笑天下。学习不是半桶水就出来晃得,还晃得那么招摇,真是够呛的!
(注:当然问题还是要解决的,如果他说得真对,那我也算学到点新东西。不过在我反复追问下,他就是躲躲闪闪,不肯直言,一副高人派头,居高临下。直到他明确说出原因,我又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到一种可能性,就是他混淆了词牌中“句式”的概念。难道就因为这个大乌龙,他就信誓旦旦向人发难?我终于也按捺不住,开始不客气回敬他了。此后,两个文人的酸劲和骂功就真的较上了)
窃香 :你这是在贻笑大方。句式一致,这是最起码的填词要求。为什么你自己去找资料学习吧。我不想跟小学生讲课。连这个都不懂,你评什么词呢?
陈虚炎: 因为您的高论,我的确去查过了,可实在查不到。如果按照你说的,应该是双调(同格)中所有句式都应该准守的法则把(不仅仅限第一句)。说真的,古诗里可以找出一箩筐违反你法则的例子。如果你这条(上下阕对应句子中用以朗读的分断或节奏必须一致)算是禁忌规则,这应该是很重要一条填词法则,我相信其重要程度不会逊色于律诗中颈颔联必须对仗的规则,应该所有填词人都会注意的。可事实上不过是你自己的想象或误解(你把词牌中句式一致的概念扩大化了或者与语法中的句式搞混了,词牌的句式和语法的主谓宾句式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当然,分析到这里,你如果还是坚持自己是对的,说这是填词的基本法,那我想网上应该有许多教学,学生不吝叨扰,还请给我发个网址(只要一个就行)谢谢!
窃香 :a对初学者来说,熟练掌握词的基本句式犹为重要。很多初学者,拿到词牌就填,只顾平仄,不顾句式,没有按照词牌中,词的基本句式要求填词,而是一味乱填,读起来特别的别扭。所以,要想把词填好,使之读时朗朗上口,顿挫分明,悦耳味厚,就必须熟悉词的基本句式。词在味,长短句之间,就是轻重的权衡语气的停顿,上下片一样的,其就是等同现在的歌词,起到反复强调的作用,可以视为递进,这也只能在句式一致的情况下才能生出词的调性,如果可以随便改,那何必再分成两言句三言句四五六言句,一段三十个字自己随意断句就好了,对吗。一样的上下片,句式不一样还影响诵读的流畅性。词牌,要是七言句作三四断句的,都是会谱成三言句加四言句的,一领六的也会注明用领字。明白没。不懂词不怪你。但,这阕上下有两句句式不一样的,你自己读得顺畅吗?不懂别装懂,你这水平,半桶水都没。再跟你说,我就是shabi了。
b以下是龙榆生先生的论述,无知可以,但不可以无畏。曲词句式的历史发展:
长短句歌词的形式之美,是根据“奇偶相生、轻重相权”的八字法则加以错综变化而构成的。它一方面依照每一曲调的抑扬抗坠的音节,参之以曲中所表感情的起伏动荡而给以妥善的安排;一方面吸收《诗经》、《楚辞》以至汉魏六朝乐府诗和唐代各大诗家所创古、近体诗的特殊音节而予以“各适物宜”的调剂;这样取得音乐与语言的密切结合,经过无数诗人与民间艺人的不断实践,使得每一词牌的句式和韵位都有了它的定型。我们要在有丰富遗产的古典诗词基础上推陈出新,以利新型格律诗和各种戏曲或曲艺歌词的发展,这问题是值得仔细探讨的。
陈虚炎: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再给你上上课。
先前你是指的是诗歌有规则上的硬伤把,现在成为了音律上美感不足的问题,那也就是说这不是禁忌规则。首先你必须承认。其次我再和你探讨音律上的美感:词牌又叫长短句,为何,因为吸收和扩展了绝律(主要是五七句)和骈赋(四六句)的技巧,成为一种更俚俗,民俗化的近口语文学。为什么要错综两种文体之特点或长处,就是为了拓展艺术表现的空间。词牌的音律,其实就是平仄,也就是格位,现代人称为词牌格式,有些可能说词牌句式,这只是人之表达上的差异,而你却较真句式之概念,发挥到语法上的分断,节奏上了。告诉你,好的诗词(简单就拿绝律)举例好了,就像你说的,奇偶相成,并非都是2,3(五言),或4,3(七言)结构的,通过前后句式的耦合,轮换,同样能造成阅读美感。你所谓的”基础“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理解罢了。一不是禁忌规则,二也不是音律和谐的绝对标准,词牌创作重在创新,音不害意,都说要与时俱进,突破前人的格调,因为过去词牌是唱的,而现在最多只能朗读,所以你所谓的调性才是很可笑的——一方面以古为准,“通假字”呢,倒又遵循现代规则,说21世纪没通假字了(人家既然仿那个形,自然有他用意,你却说人家错别字,你以为就你懂汉字?说到底,还是太自以为是。)既然如此,那你还学什么古诗,古调呢,学现代诗多好!
(注:因为这“高人”实在太高,不免让人心生遐想,去浏览和观摩一下他发的帖子。竟然发现只有一首原创的有自我标榜映射的五绝,除此之外,全是瞎评论和“教训”别的作者的帖子或跟帖,对于诗词吾爱这样优秀的原创诗词网站,可以说“不务正业”人士。这里谈到通假字,就是从他“批判”其他文友的帖子里发现一个问题)
窃香 :你应该去给龙榆生先生上上课。我给你发个贴,给大家上上课吧。
陈虚炎: 最怕三种人,1无知者无畏,2一知半解,3半桶水乱晃 ,你算是占全了。知道为什么绝句要有平起两种,仄起两种吗?为什么律诗中间两联对仗会比较好?为什么绝律诗需要坳救规则?
就是为了增加马蹄韵的变化,否则所有诗歌每句话都是”踢踢踏踏踢踢踏“,都分成4,3节奏,好听吗?。你现在说得是大面上的4,3节奏,其实4里面还可以细分好几种,你又研究过吗?别人一首词牌,说什么上下阕第一句句式不一样,你怎么不要求她所有对应的句子上下句式都一样呢?真是可笑至极。你还是再回炉生造下吧,这里不是百度贴吧,评论怎么都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无语。
窃香: 曲词句式的历史发展
长短句歌词的形式之美,是根据“奇偶相生、轻重相权”的八字法则加以错综变化而构成的。它一方面依照每一曲调的抑扬抗坠的音节,参之以曲中所表感情的起伏动荡而给以妥善的安排;一方面吸收《诗经》、《楚辞》以至汉魏六朝乐府诗和唐代各大诗家所创古、近体诗的特殊音节而予以“各适物宜”的调剂;这样取得音乐与语言的密切结合,经过无数诗人与民间艺人的不断实践,使得每一词牌的句式和韵位都有了它的定型。我们要在有丰富遗产的古典诗词基础上推陈出新,以利新型格律诗和各种戏曲或曲艺歌词的发展,这问题是值得仔细探讨的。
根据个人对唐宋曲子词的学习经验,并以同一类型的词牌的分析比较,乃至同一词牌不同作家作品的对勘,深切感到这一特殊形式,虽然宋元以后已和原有曲调的音乐脱离,以至成为“句读不葺之诗”,但它的句式参差,看来好像非常自由,而实际得受多方面的制约,对表达喜怒哀乐等等不同情感,关系却是十分重大的。
郁勃激越的曲调
一般说来,每一歌词的句式安排,在音节上总不出和谐和拗怒两种。而这种调节关系,有表现在整阕每个句子中间的,有表现在每个句子的落脚字的。表现在整体结构上的,首先要看它在句式奇偶和句度长短方面怎样配置,其次就看它对每个句末的字调怎样安排,从这上面显示语气的急促和舒徐,声情的激越与和婉。例如第三讲中所举的《六州歌头》,就因为它接连使用三言短句,构成繁音促节,所以适宜表达激昂慷慨的壮烈情感。在小令短调中,有如《钗头凤》: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陆游《放翁词》
这一曲调,上下阕各叠用四个三言短句,四个四言偶句,一个三字叠句,而且每句都用仄声收脚,尽管全阕四换韵,但不使用平仄互换来取得和婉,却在上半阕以上换入,下半阕以去换入,这就构成整体的拗怒音节,显示一种情急调苦的姿态,是恰宜表达作者当时当地的苦痛心情的。又如《撼庭秋》:
别来音信千里,恨此情难寄。
碧纱秋月,梧桐夜雨,几回无寐!
楼高目断,天遥云黯,只堪憔悴。
念兰堂红烛,心长焰短,向人垂泪。
——晏殊《珠玉词》
这一曲调的组成几乎全部都是用的偶句,而上半阕在开首一个六言偶句之后,接上一个改用逆入的上一下四句式,把冲动的感情勉强拽住,恰如书法家所谓“无垂不缩”的道理,以下接着三个四言偶句,句句仄收,显示一种倔强的情调。下半阕在前后重复运用这个形式中间,只加一个承上领下的去声字(“念”字),使整个音节呈现着一种劲挺的姿势。应用这类的曲调来表达离情,是不会流于软媚的。
推演这类句式的节奏声容,从而构成适宜抒写凄壮郁勃情绪的长调,有如《水龙吟》是最好的范例: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
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
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鲙,尽西风、季鹰归未?
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
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
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辛弃疾《登建康赏心亭》,见《稼轩长短句》
这一长调的整体结构主要是以十七个四言偶句构成,而上下阕各以三个偶句组成一个片段。但从整体上看,又复偶中有奇,俨然如岑参《走马川行》中“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那样三句一气联翩直下的变格,和《撼庭秋》的句式配置则完全相同。除了前半阕的句脚字用了两个平声,后半阕又用一个仄声,从而使音节略转谐婉外,其馀并用仄声收脚。而在前半阕的后段,用了一个“把”字,领下两个四言偶句、两个三言奇句;后半阕的后段,用了一个“倩”字,领下三个四言偶句,结尾更用上一下三的特殊句式,予以逆折顿挫,恰好显示本曲的凄壮郁勃的声容态度。
至于多用三言短句构成短调小令,乍看有些和《钗头凤》组织形式相像的,有如《更漏子》:
玉炉香,红烛泪,偏照画堂秋思。
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温庭筠《花间集》
这一短调虽然上下阕同样用了四个三言奇句,但落脚则一平一仄更迭使用,韵部亦平仄互转,这就构成和婉音节,情调迥不相同了。
连用多数仄声收脚而又杂有特殊句式组成的短调小令,常是显示拗峭挺劲的声情,适宜表达“孤标耸立”和激越不平的情调。例如《好事近》:
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
行到小溪深处,有黄鹂千百。
飞云当面化龙蛇,夭矫转空碧。
醉卧古藤阴下,了不知南北。
——秦观《梦中作》,见《淮海居士长短句》
摇首出红尘,醒醉更无时节。
活计绿蓑青笠,惯披霜冲雪。
晚来风定钓丝闲,上下是新月。
千里水天一色,看孤鸿明灭。
——朱敦儒《渔夫词》,见《樵歌》
凝碧旧池头,一听管弦凄切。
多少梨园声在,总不堪华发。
杏花无处避春愁,也傍野烟发。
惟有御沟声断,似知人呜咽。
——韩元吉《汴京赐宴,闻教坊乐,有感》,见《南涧诗馀》
这一短调的声容所以拗峭激越,主要关键在上下阕除第一句落脚字用平声外,以下连用仄收;而且下半阕的第二句必得使用“仄仄仄平仄”,构成拗怒的音节,两结句又必须用逆入的上一下四句式;全阕必须选用短促的入声韵部,才能使“情与声会”,恰好烘托出上面所举诸例的特定内容。
还有和《撼庭秋》同一类型而和《钗头凤》、《好事近》的声容态度差相仿佛的短调,例如《盐角儿》:
开时似雪,谢时似雪,花中奇绝。
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
占溪风,留溪月,堪羞损、山桃如血。
直饶更疏疏淡淡,终有一般情别。
——晁补之《亳社观梅》,见《晁氏琴趣外篇》
又如《忆少年》:
无穷官柳,无情画舸,无根行客。
南山尚相送,只高城人隔。
罨画园林溪绀碧,重算来、尽成陈迹。
刘郎鬓如此,况桃花颜色!
——晁补之《别历下》,见《晁氏琴趣外篇》
这《盐角儿》上半阕的句式和声韵组织,几乎和《撼庭秋》的下半阕相同;下半阕虽然开首就用了两个三言对句,而且句脚用了平仄声递收,似乎转入了谐婉;但接着连用两个上三下四的特殊句式,直到末了,都用仄声收韵;韵部又选用短促的入声,这就充分显示着拗峭劲挺的激越情调,恰称梅花标格。《忆少年》的上半阕连用三个四言偶句,和《盐角儿》同一机杼;接着又用一个“平平去平仄”的拗句,一个逆入的上一下四句式,它那激越的情调已经充分呈现出来了。下半阕第二句又运用了上三下四的特殊句式;接着又是一个“平平去平仄”的拗句和一个上一下四的顿挫句;加上整个仄声收脚,而且用的都是入声韵,这就构成它那迫切凄厉的声容,恰好表达出作者的万般感慨。
至于平仄韵互换,和《更漏子》略相仿佛的单调小令,有如《调笑令》:
河汉,河汉,晓挂秋城漫漫。
愁人起望相思,江南塞北别离。
离别,离别,河汉虽同路绝。
——韦应物《韦江州集》
杨柳,杨柳,日暮白沙渡口。
船头江水茫茫,商人断肠。
肠断,肠断,鹧鸪夜飞失伴。
——《乐府诗集》卷七十九《近代曲辞》录王建作
这一曲调,首尾并用两个二言叠句,接着一个六言偶句;中腰又用两个六言偶句;违反了“奇偶相生”的和谐法则。虽然韵部平仄略见谐调,取得婉转相应的效果,总的说来,情调是迫促的。
提到慢曲长调,在音节上呈现拗怒激越声情的,一般更是多用仄声收脚的四言和六言偶句,杂以二言或三言短句,并押入声部韵。例如《兰陵王》: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
隋堤上,曾见几番,
拂水飘绵送行色?
登临望故国。
谁识?
京华倦客?
长亭路,年来岁去,
应折柔条过千尺。
闲寻旧踪迹。
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
梨花榆火催寒食。
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
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
凄恻,恨堆积。
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
斜阳冉冉春无极。
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
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周邦彦《清真集》
据毛幵《樵隐笔录》:“绍兴初,都下盛行周清真咏柳《兰陵王慢》,西楼南瓦皆歌之,谓之《渭城三叠》。以周词凡三换头,至末段,声尤激越,惟教坊老笛师能倚之以节歌者。”这《兰陵王》的曲谱,现仍保留于日本,灌有留声机片。我们单就周词的句度安排和声韵组织来试探它的“至末段声尤激越”的原因。在句式上,末段用了一个二言、一个三言短句,又以一个去声“渐”字领两个四言偶句,一个去声“念”字也领两个四言偶句;而在一句之中的平仄安排,又故意违反调声常例,有如“津堠岑寂”的“平去平入”,“月榭携手”的“入去平上”,“似梦里”的“上去上”,“泪暗滴”的“去去入”;又在每句的落脚字,除“渐别浦萦回”独用平声,较为和婉外,其馀并用仄收;这就构成它的拗怒音节,显示激越声情,适宜表达苍凉激越的情调。再看它的整体结构。第一段用了一个二言、三个三言短句和三个四言、一个六言偶句,虽然中间参错着一个五言、两个七言奇句,好像符合“奇偶相生”的调整规律,但在句中的平仄安排,却又违反调声常例,有如“拂水飘绵送行色”的“入上平平去平入”,“登临望故国”的“平平去去入”,“应折柔条过千尺”的“平入平平去平入”,又都构成拗怒的音节。第二段用了一个以去声“又”字领两个四言偶句和一个以平声“愁”字领两个四言偶句,虽然参错着两个五言、两个七言奇句,似乎有了“奇偶相生”的谐婉音节,但句中的平仄安排却又违反调声常例,有如“闲寻旧踪迹”的“平平去平入”,“回头迢递便数驿”的“平平平去去去入”,“望人在天北”的“去平去平入”,加上偶句“灯照离席”的“平去平入”,“一箭风快”的“入去平去”,都是一些不能自由变更的拗句。把这三段的声韵组织起来,仔细体味,确是越来越紧,充分显示激越声情,和一种软媚的靡靡之音是截然殊致的。
有的慢曲长调,虽然在句度上显示“奇偶相生”之美,但奇句多用逆入式的特殊句法,偶句多用六言句式,而且在句中的平仄安排又多拗犯,也一样可以构成激越的声情。例如《浪淘沙慢》:
晓阴重,霜凋岸草,雾隐城堞。
南陌脂车待发,东门欲饮乍阕。
正拂面垂杨堪揽结,
掩红泪、玉手亲折。
念汉浦离鸿去何许?经时信音绝。
情切,望中地远天阔。
向露冷风清无人处,耿耿寒漏咽。
嗟万事难忘,唯是轻别。
翠尊未竭,凭断云留取西楼残月。
罗带光销纹衾叠,
连环解、旧香顿歇。
怨歌永、琼壶敲尽缺。
恨春去不与人期,弄夜色,空馀满地梨花雪。
——周邦彦《清真集》
这一长调的句法变化和拗句太多了。有如“掩红泪玉手亲折”(上平去入上平入)是上三下四的拗句;“连环解旧香顿歇”(平平上去平去入)和“恨春去不与人期”(去平去入上平平)是上三下四的平句。又如“正拂面垂杨堪揽结”(去入去平平平上入)是以一领七的平句,“念汉浦离鸿去何许”(去去上平平去平上)和“向露冷风清无人处”(去去上平平平平去)是以一领七的拗句,“凭断云留取西楼残月”(平去平平上平平平入)是上三下六的平句,“怨歌永琼壶敲尽缺”(去平上平平平去入)是上三下五的平句。这都是一些错综变化的特殊句式。还有一些拗句,如“雾隐城堞”的“去上平入”,“东门帐饮乍阕”的“平平去上去入”,“望中地远天阔”的“去平去上平入”,“耿耿寒漏咽”的“上上平去入”,“唯是轻别”的“平去平入”,“罗带光消纹衾叠”的“平去平平平平入”,“弄夜色”的“去去入”,都是构成拗怒音节的主要条件。把这许多拗句和特殊句式起来,取得和谐与拗怒的矛盾的统一。这也就是王国维所称:“读其词者,犹觉拗怒之中,自饶和婉,曼声促节,繁会相宣,清浊抑扬,辘轳交往。”(《清真先生遗事》)这一切都是由原有曲调错综变化的节奏来决定的。
这全部是龙榆生先生的论述,慢慢学习吧。看看什么叫词。
(注:莫名其妙发了这么大一段,也不知重心何处。耐下性子看了下,这份资料主要是讲词牌句式的奇偶相合,产生阅读美感,大多讨论的是长短调,而且是从句式变化和坳句的角度来说明。人家龙榆生大师从头到底,也没明确说过,双调(同格)中,断句里需要节拍一致。真不知道这位窃香同志怎么得出那么高端的结论?臆想,断言,误解?)
陈虚炎: a 你想多了,词牌格律平仄已经定死了,这才是死规定。至于你说的句子里的内部分断也好,节奏也罢,都不是强行规定的,尽管可能如你所言,会影响音律或曲调,但是否是积极或负面的影响,你无从判断的。因为到现在为止,不论古诗也好,现代诗也罢,“什么是最佳格律”都没人能解答。许多所谓格律专家研究一辈子,最后还是闹腾腾一片,莫衷一是。这个道理也很简单能理解,你觉得音乐里什么旋律是最美呢?这是不可能回答的问题。所有创新都可能是美,也可能是丑,然而这些都不过是人心的妄念。美,丑上去评判,永远不会有统一结论的。
(注:说到底,以上我们的所有论断,都还停留在以理论理,没有实证,根本说服不利问题。所以我决定,还是从网上找出实际案例,给他的错误结论一些无可辩驳的论据。)
b按照你的说法,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双调(同格)的词牌上下阕节拍应该每句都一一对应,完全一致对吧,不仅仅是限于第一句是吧。
我网上随意找了几篇古人写的《江城子》,你看下:
1江城子·密州出猎
词牌名:江城子|朝代:宋朝|作者:苏轼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1
老夫/聊发/少年/狂 2221
酒酣/胸胆/尚/开张 2212
2(谓语跟前)亲/射虎 12 如划分(谓语跟前):亲射/虎,那再看 右擎/苍 21
西北/望 21 又/何妨 12
2江城子·西城杨柳弄春柔
词牌名:江城子|朝代:宋朝|作者:秦观
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1
西城/杨柳/弄/春柔 2212
韶华/不为/少年/留 2221
2
泪/难收 12
几时/休 21
3江城子·墨云拖雨过西楼
词牌名:江城子|朝代:宋朝|作者:苏轼
墨云拖雨过西楼。水东流,晚烟收。柳外残阳,回照动帘钩。今夜巫山真个好,花未落,酒新篘。
美人微笑转星眸。月华羞,捧金瓯。歌扇萦风,吹散一春愁。试问江南诸伴侣,谁似我,醉扬州。
1
晚烟/收 21
捧/金瓯 12
2今夜/巫山/真个/好 2221
试问/江南/诸/伴侣 2212
4江城子·银涛无际卷蓬瀛
词牌名:江城子|朝代:宋朝|作者:叶梦得
银涛无际卷蓬瀛。落霞明。暮云平。曾见青弯、紫凤下层城。二十五弦弹不尽,空感慨,惜余情。
苍梧烟水断归程。卷霓旌。为谁迎。空有千行,流泪寄幽贞。舞罢鱼龙云海晚,千古恨,入江声。
1
二十五弦/弹/不尽 4,1,2
舞罢/鱼龙/云海/晚 2221
2 空/感慨 12
千古/恨 21
不知道我有没划分错,有错的地方还请指出。千万别说我分得太细了,最多只能分到4,3或34,否则你的结论不成立,那我就真无语了。我想即便3字或4字的位格,真唱出来曲调也应该有抑扬和顿挫的。还请高人你仔细看下(例四似乎更有代表性,我想“二十五弦”唱出来肯定不可能是"二十/五弦"这个调调)。
这是我第一次网上跟复这么信息,今天折腾这么久,真是拜您恩赐。真心不想和谁较真,只是你自以为是的态度太让人窝火了。如不服,欢迎明日再战。此话题若无定论,不醉不休。
(注:既然他这么自信,还发了这么大一篇文章来论证观点,我又怎么能薄礼相待呢?网上搜索了好些证据,整理好后再跟帖。说真的,这时已经午夜,很困了,我也想尽快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论战。相信以上这些案例足以打破他的说法,这下我看他怎么说)
窃香 :再回复你这个无知的shabi一次。句式,最关键影响的是诵读时的节拍。你这举例的你自己嘟嘟节拍一样不。
二十五弦/弹/不尽 4,1,2
舞罢/鱼龙/云海/晚 2221
这叫四三句式啊shabi
意思是前面四字连读,后面三字连读,只在四三中间停顿啊,shabi。
陈虚炎: 呵呵,谁不知道是4,3句,我现在是把43再细分啊,你再读啊!还有前面的这么多例子,还有从3字里拆分的断句呢?意思是3字断句不用再拆了是吧,所有3字连读一个调调是吗,也不用管21,还是12。你就这点粗陋的学问,为什么不磨得精细些呢?说到底你还是只承认句子能粗分,不能细分是吧?那你怎么不写出“一二三四我是鬼”,“爸爸妈妈都喜欢”这样的43一致的名句啊,哈哈,读起来很通顺是吧
窃香 :a你个shabi,还怕人不知道你低智商,还要主动显摆你的无知,你这里指的是对仗问题,全部无关句式。傻 逼得让人无语。
b还在继续显摆你的无知,你细分的是在一个节拍内的,也就是连读的,只关乎对仗,不关乎句式。傻 逼够了没啊。
c七言诗,可以作折腰成34句式,但词不可以。要是真的作了34句式,也最起码做到同样位置的同样句式,这样才不影响词诵读的连贯性流畅性,要知道,节律也是情感表达的一种方式。别回我了。自省吧。
陈虚炎: 我就觉得很可笑一点,这个”不可以“是你规定的吗?还是龙榆生先生规定的?我也没见他著作中有明确这样的说法吧!还请别把自己的理解或误解,当成真理宣传,你不嫌丢人,人家龙榆生先生还怕你给他丢人呢
窃香:a这个。句式,是词里面很重要的因素。比如七言句一般都作43句式,起码要做到同样位置同样句式。如果作34,那词谱就会是xxx,xxxx。这样断开。这是填词的最基本基础要领。谁半桶水啊。说话容易,丢脸也不难。 [删除] [回复]
b长短句的出现,就是音律美。词,以前就是歌词,跟现在的歌词一样。你见过歌词两段一样的旋律一样的字数但不同的唱法的吗?就这么简单。真他妈累。别无知,还无畏。我都还没说你呢,丢人不。
陈虚炎: 你上面这一大段文字,你爱怎么理解都行,不过请从中找出你所谓的结论好吗。和你说的有关系吗?你知不知道,闻一多的音尺说之后又发展出多少格律理论,我的剑,有人认为分成我/的剑,有人赞成我的/剑,说真的就是句子语气的分断都有许多不同的,有争议的学说,你认为分4,3的人家早有分成1,3,3;2,2,3;甚至七言还有331的分发,你真是见识太少了。
时间不早了,我也懒得再和你说,你把能明确论证你观点的那句话晾出来就行。好吗?别论证题老做成玄学题,人家很笨,想直接看答案。
窃香 :经过无数诗人与民间艺人的不断实践,使得每一词牌的句式和韵位都有了它的定型。你装瞎看不到是吗。装瞎就无畏地骂街?操。
(注:说到实质问题,又开始逃避。即找不出能明确印证他观点的话,也反驳不了我网上搜罗的“铁证”,开始反复重申定型和规律,或者说,让我给龙榆生去上上课,还要现世的,口气非常得意而傲慢,好像我不知这老头已经死了一样。可能把他搞急了,开始一个劲念“三字经”或口吐“莲花”,之后一大段我们论战已不堪入目,只能挑拣出一些相对文明的片段,不过如此一来,对应性和条理性就跟不上了,还望看官耐心分辨。前方高能,能避则避~)
陈虚炎: 哥们,真不知道说你智商有问题,还是逻辑思维太差。这里定型指得是,每个词牌固定的格式和句式,所以才得以区分啊!打个比方,江城子就这么几种格式对吧,不可能再多出来几种,这就叫定型啊,兄弟,能理解不?!!!!!真是智商堪忧
窃香 :第三次在这个贴里贴出这段龙榆生险胜的论述了,出处自己百度,去买书看。
别以你的无知当有趣来显摆你的无畏。
陈虚炎: 词牌的分断,用标点就已经分出来了,格律用平仄也划分出来了,真不知道你干嘛还要在断句中找存在感。和你说了,你那套太苛求了,最多只能说这样宜或不宜,不能说是绝对不行(禁忌),懂吗?
怎么还不能开窍呢?你评论别人衣服穿得不好看,和别人衣服穿反了,性质完全不同,能一样吗?一个穿得好不好看,搭不搭配是别人自由,你管不着;另一个是说她不会穿衣服,可你没资格这么说啊,人家按照格律填词,哪条规矩违反了?真累
窃香:你不是连句式是啥都不懂吧,shabi。句式,就是指断句方式啊。傻 逼
陈虚炎: 你看,终于显示出无知一面了吧。断句就等同于句式,高!高得不得了,了不得,呱呱叫,顶呱呱!我的确不理解你的观点,叫我怎么接受呢?你的观点真的很白,很白。
窃香:你能理解,就不会闹这种笑话了。跟shabi说下去,我是傻 逼了。
陈虚炎:从昨天到今天你的发言,了解到你的确是个s-b。开始,自以为是说人家诗歌写错了,后来是不美。首先搞错了美丑与对错的性质,前者讲求主观,后者讲求客观。然后和我讨论诗词发展,还搬出什么大师,结果人家大师也没和你说什么是节拍,也没告诉你节拍就是指4,3或3,4,你怎么知道节拍就只能划到这个层次?全部都是一厢情愿的理解或者说误解。最后,给你网上例子了,又开始强行狡辩,口吐大粪,骂人s-b,真不知道你这农民从哪里来的这自信。拜托再回炉生造下,从没人规定词牌除了必须的对仗句外,语句内节拍必须完全一致。事实上,你说对了一点,就是奇偶相歧,人家上句4,3下句3,4,个人以为完全没问题(只要不是2,5或1,6就行)。知道为什么双调(非同格)一般首句要有变化吗,就是为了两阕唱起来味道稍有变化,否则就如楹联中合掌,会显得单调。学东西别只是咬文嚼字,教条主义,学而不思则罔,懂吗?要有自己的想法,即便权威说的,也不一定完全正确,很多都只是一家之辞或偏激观点。对诗词格律学来说,门派多得是,你多研究研究就知道了。不再和你啰嗦了,也没必要了,好自为之吧~
窃香:我经常被说是傻 逼的。因为我跟小学生说微积分。所以,小学生都骂我傻 逼。对于小说生来说,我的确是傻 逼。
陈虚炎:这么说我也可能是s_b了,因为初中和同学讲相对论,说宇宙总和是虚无,不过倒是没人骂我。你有没想过,是不是自己情商不够,和别人说话时老用脏词或语气有问题?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些
窃香: a别谦虚,你不是要教教我吗?呵呵
b留着在我的贴现世吧。去那里评哈
陈虚炎 :a我不习惯谦虚的,有一说一,你若有不懂,尽管问
b呵呵,你意思你是龙榆生是吗?
c不好意思,我不认识您,即便你是什么格律专家,我也没必要追捧你,我从来不信权威,只信自己的判断。诗词方面,你不能说这个是错的,就是错的。我们的论战,让我想起前几年我看的一篇文章,讨论诗词里撞韵,挤韵究竟是禁忌还是不宜。事实上,你犯了把美丑问题转化成真假问题的错误,或者说上升到诗词规范原则的层面上。对于古代诗词,一些大诗人连禁忌都破了多多少少,别说诗之“不宜”了。我觉得诗有立意,意在法上,音不害意,固本守旧的观念落后了,要与时俱进,你说呢!
d我只是想说,你说别人穿衣没品位或不美观都行,这是你的审美,不过你说别人衣服穿反了,或者错了,那就要给一个明确的说法,否则这不是白嫖么,兄弟。我们也不争论了,哪有什么对错,都是一家之言。你坚持你的吧
(注:说到这里,我已经很累了,估计也差不多凌晨2,3点了吧。怕这神经病今天不睡了,就要和我耗下去,我实在不想和他争论了,因为谁也不服谁,最后只能是相互讽刺或谩骂,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最后想了想,还是和气生财,把语气缓和下来……结果发现这人根本不领情,甚至可能以为我服软了)
窃香:你能给龙榆生上课,必须现世的啊。
陈虚炎: 学海无涯,同舟即师。三人行必有我师,给龙榆生做老师也不是没可能啊?怎么,你这么信奉权威,不敢给他做老师?我可以做他老师的地方多了去了
窃香 :读不起,我现在是要你现世。你去大家面前给龙榆生上上课。还有通假字。哈哈。古时候叫通假,现在这个年代,叫白字不识字。懂吗?哈哈。等我的新贴通过吧,我帮你露露脸。
陈虚炎: a呵呵,那太感谢您了。我是无名写作者,能帮我炒红了,请你抽利群。你不会真蠢到认为现代没通假字了吧。很多难写的古字,简化后依然麻烦,这些字现在很多都被一些同音字通假,你不知道?s-b的“逼”知道吗,字典上去查下正确的写法。呵呵,这就是现代最有名的通假字
b对了,还想对你说一句。香不必窃,只要你有充分实力,香会围绕你转。
窃香:哈哈。我不偷香,我窃。或许就下作是吗?哈哈
陈虚炎: 一看就知道是个咬文嚼字的人,怪不得!
窃香: a我是忍不住了。你个shabi。我引述的那段话,会是龙榆生的论述,你个shabi不认识字吗?shabi
b龙榆生的论述里,清楚说明句式是固定的,你没看到?什么叫双调,就是两片节律拍子一样。一摸一样的两片,写成读起来完全不一样的。也叫双调?不一样嗨是可以随便发挥次次不同、还叫调?
龙榆生的论述就放在这,你麻痹你装瞎啊。操你麻痹
陈虚炎:a看你这么喜欢喷粪,和窃香这名挺般配的,因为口臭,所以需要偷香,哈哈
b就在这里评论好了,我也没功夫跑来跑去的。“什么是双调,就是两片节律拍子一样”,你是不是理解绝对了些。平仄本身就规定了节律,你还要跑到句子里去找分断,没事找事。谁和你说读起来完全不一样了,你口吃啊,平仄调调都读不清?
d呵呵,我管他是死,是活,是有名,是没名,在我眼里,诗词不过是文学一种形式,音律也好,句型也好,美丑都是人各有各的理解,不是谁说得算的。明确说吧,你那套,我不接受。管你是龙榆生还是王力的观点。
d还骂人,就你这点素质。放心,明天我会写一篇关于今天论战的文章的,你如这么闲,可以后面跟评,看看文友们支持谁多些。
窃香:最后一次回你这个sb。填词的最基本要素是同一调子的句式一致性。只有在这基础上才有资格被品读。sb。一个连句式是什么都分不清的sd,在这谈论词,sb得让人无语。
陈虚炎:我不信你最后一次,你肯定还会再回复的,s-b他哥,哈哈。句式,连词牌句式和语法句式都搞混的人~
“有资格被品读”,好牛逼的宣言!哇塞,你品味真高!偏偏人家没想要通过你的资格,她有自己的想法,哈哈。
就这样,真的是一场论战到天明。尽管最终谁都没说服对方,但我是容不得困惑的人,第二天就此问题微信请教了鸿硕老师。
他祖籍在吉林,是我所认识的一位专门研究诗词格律的专家,已经年过八旬,不过老诗人身体目前仍很坚朗。和他探讨过许多诗词格律以及现代诗格律的话题,也相互分享论文,互相学习,也一同在诗歌群讲过课。对我而言,他是一位多产且博学多识的令人敬重的师长。与他语音通话,把整个论战的经过和他大致描述一番,把对方观点,以及我的反驳证据和他说,开始他没听明白,后来大约谈了一个小时,终于把问题来龙去脉彻底搞清楚,他明确表示并没有这样的说法,即双调(同格)词牌中上下阕各对应分句必须节拍一致。还劝导我,以后网上碰到这种没素质的人,别浪费时间。总算,让我的心安定一些。另外,还要感谢一位名为“木刀”的文友,之后在我这篇诗评下来了个总评。看来他已看过我和那人的“论战”,以非常客观公允的评论来了结这场闹剧。真是非常感谢他。以下是他令人信服的高超总评:
木刀:关于这首词的评论,说几个关于技术方面的自己的观点,供各位大家参考。
1、关于“句式一致性”的问题
上片的“几番风雨历沧桑”是变形了的律格【仄平平仄仄平平】,下片的“看红尘滚滚苍茫”是一字领六言的领格【领平平仄仄平平】,作者这样安排,通常是为了用以打破复制式双阙词牌的呆板格式,属于宋词常见的换格手法,是无可厚非的。宋词的换格,甚至增减字,摊破,合句,都是经常使用的手段,【钦谱】所作的“钦”律,早已随着皇权的倒塌而土崩瓦解,如果恪守【钦谱】,显然就是不肯剪辫子的吧。作者碍于现在主流的认知,仍然在【钦谱】的声律框架内变通,显然只是寻求评委们对创新的认可罢了。江城子作为小令,是需要句式尽量保持山下片一致,但作者也没有过多的乱换格,仅在过片施行,并保持了声律上的一致,其技术手法的应用,应该是属于比较老到的。
2、关于“泪痕裳”的问题
这个问题产生于现代汉语施加给古代文言的语法上的干扰。严格来讲,唐诗宋词都是属于文言文范畴的,虽然用按照现代汉语语法构建的白话,也能写诗填词,但文字空间的利用,就会收到极大的局限,使得文字的表达力往往大打折扣。所以写诗填词的人都喜欢不同程度的按文言方式写作。作为文言文,一成不变的词性是不存在的,按照清末民初的马建忠的说法,“字无定类,是惟作文者有以驱遣之耳”,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词的词性本身是不可能事先确定的,词所具有的词性,只能在作者将某个词组织到某个句子里之后才产生”。因此,这里的“痕”字,就不能固定为名词,而应解释为动词,意即“给……留下了痕迹”。因此“泪痕裳”这样的表达是没有问题的,至于看着别扭,那时文言文看少了的缘故。
3、关于“夜夜”的叠字问题
这种写法在汉字修辞上属于顶针技法,是一种刻意用来渲染气氛的常用手法,而前面的“叶叶心心”,虽然也是用叠,但却不是顶针。顶针手法用在这里,突出了寒夜的长久难耐。如果是我,我会连前面的“多”字也一并换成“夜”字。
4、关于同音字的问题。
尽量少用同音字,是一般的写作注意事项,并不是铁律。同音字是否用得过多,要看如何去用。如果为了渲染的目的,或无法避免,也无大碍或甚至有益。改作所提的五个“夜”的同音字,有两个“叶”,三个“夜”,细究起来,前一个“夜”字,似乎改不得,只有“叶叶”前后都无照应,似可改用他字。
关于该词,粗看看不错,细看,许多地方有突兀式的用字,如“水奔狂”,“水”字就比较突兀。
该“木刀”诗友,不仅轻易几句就解决了我和窃香争论一晚不下的论题,可见功力之深。之后几条是对我评论的纠正和补充,也非常客观有理,令人不得不服。学海无涯,同舟即师。有如此高人作为后盾,不仅能有序传承正确的概念和知识,还能做到有礼有节地教化度人,实在不得不向他学习。回首自己与那人带上赌气的争论,简直像小丑般可笑了。实在惭愧不已啊!
在此记录下这次“网战”的始末经过,当然主要是为了主题的正误问题而正名,也是与广大文友学 勉之。另外,是想让自己记住这个“做小丑”教训。所幸,通过这次论战,收获到了几点经验和心得,可谓失中有得,也与文友一起分享了罢:
1诗评是一种严谨的艺术再创作,尽管个人心得类的评论是无可厚非的,但对一些客观知识的了解与掌握,也是有较高要求。应尽可能做到自己知识经验范畴内的客观评论,避免犯学识性的主观臆断的错误。
2 对网上一些挑衅的或恶意评论者,尽量保持冷静。不予理会或许是最佳选择。
3 如不可避免论战,应点到为止。将观点,论证,结论抛出,其余只作旁观即可。因为目的不在于个人荣辱,而是为了得出正确结论,不误导读者。至于结论的对错,权利属于大众,一切让大众来公论。
4通过学习高人的观点,扩充知识储备。不盲目信从,也不无理排外,做到求真为上,谦虚以待。
2020.4.7晚上8时半于杭州天都城家中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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