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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飞,一飞冲天。
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楚庄王沉寂多年,骤然发力,将楚国拉上了强国强军的车道,依靠广阔的地盘和丰厚的积累,楚国眼看着就可以跟晋国争夺霸主之位。
但是郑国仍然还是晋国的小弟,楚国北上中原的道路仍然不算通畅,庄王就和群臣计议,要攻打郑国。得到众人支持后,为了顺便迎击肯定会去救援的晋国部队,庄王尽起国中部队,浩浩荡荡杀奔郑国都城荥阳。
前军是大将襄老,他是老将,属于稳扎稳打型,刚出发的时候和手下商议的时候也是主张以稳为主,但手下大将唐狡则说:“郑国是小国,不需要这么庞大的部队,我愿意带领自己的百名部下,替大军开路。”
襄老同意,唐狡就带了一百个人提前出发,果然是所向披靡,后面的襄老的部队只是负责搭建营地等候中军和后军,而庄王一路从楚国一直到荥阳城下,都没有一个敌兵前来拦阻。
一路无阻拦的顺畅行军让庄王感到十分奇怪,见到襄老后还表扬他说:“没想到您老当益壮啊,竟然这么勇猛。”襄老回答道:“这可不是臣的功劳,都是臣的副将唐狡作战勇猛,才能有这么好的成果。”
庄王召见唐狡,要厚赏,唐狡却推辞道:“臣已经得到了君王的厚赐了,现在只是回报这份赏赐,又怎么敢再要一份呢?”
庄王很奇怪:“我这是第一次见到你,之前怎么会给你赏赐呢?”
唐狡道:“绝缨会上,牵美人袖子的就是臣,蒙大王的不杀之恩,所以才舍命来报答。”
庄王叹息道:“唉,如果寡人当时没有装糊涂一次,又怎么能得到这么一员猛将?”让人记录唐狡的功劳,等胜利后准备重用。
唐狡回自己营帐后,招来部下,说:“我已经蒙受了一次君王的不杀之恩,才如此的回报。现在都说明了,我也不能以罪人的身份来讨要赏赐。”当夜,唐狡不告而去,庄王听说后感叹道:“真是勇烈之士啊。”也就没有再让人去寻找。
而大军已经驻扎在荥阳之下,庄王直接围着城墙筑造了一圈墙,整整十七天,昼夜猛攻。郑襄公仗着有晋国的救援,拼死守城,士兵死伤惨重。
郑国还是小国,抵挡不住楚国的攻势,在第十八天的时候,城墙崩裂了一大块,楚军趁势攻入城中,城中哭声震天,庄王听到后心中大为不忍,命令暂缓进攻,挥军后撤了十里地。公子婴齐问道:“我们都快打赢了,为啥要退军?”庄王道:“郑国已经知道了我军的威势,现在我以退军来显示我们的仁德,让他们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郑襄公还以为晋军到了楚军才后撤,让百姓修补城墙,庄王看到就知道郑国没打算就此投降,下令再次进攻,这次的进攻持续了三个月,郑国终于扛不住了,城破。郑襄公脱光了上衣,牵着一头羊,在宫门口乞求投降。
有人劝庄王趁势灭了郑国,庄王想到了之前申时叔“蹊田夺牛”的故事,就接受了郑国的投降,让郑国作为楚国的附庸国,留下郑襄公的弟弟作为人质后,班师回国。
回国走到中途,有消息到:晋国大将荀林父领大军前来援救郑国。
以令尹孙叔敖为首的老臣的意见是晋国兵锋正锐,他们则是师老兵疲,最好先暂时退避一下,而公子婴齐为首的武将则很信任楚军的实力,要求一战。
一开始庄王认为老臣的意见比较稳妥,下令撤军,但是小臣伍参私下求见,说:“我们楚军花费了好几个月攻打郑国,好不容易逼得他们投降。如果我们就这么撤退了,那郑国肯定还是会归附晋国,晋国不费一点力气就得到了我们死伤这么多士兵的成果,大王您不感到不爽么?而且,晋国领军的是一个臣子,大王您这一退,天下人就会说楚王见到晋国臣子都会撤退,对您的名声不利啊。”
庄王越听越怒,更改了命令,下令迎击晋军。
楚军开始出发,晋军那边却也有不统一的意见。他们也是走到一半,就听到郑国投降的消息,荀林父主张撤军,大部分的人也同意他的意见,只有中军副将先谷大为不满,他认为这样子撤退天下人都会认为晋国怯懦,惧怕楚国,而且会让诸侯离心,还不如打一仗,就算死了也无愧于晋国盟主的地位,无损晋国的大国形象。荀林父却坚持不许,最后先谷大怒。当天他就率领自己的部队,先行一步,出发攻击楚军。
晋军下军主帅韩厥听到消息,赶忙去见荀林父,劝他道:“现在先谷已经出兵,他肯定不是楚庄王的对手,如果他这样子一失败,那罪过就都是作为主帅的您的了,那还不如我们一起出兵,即使失败,也罪不至死。”
荀林父同意,也下令晋军即刻开拔,紧随先谷的部队之后,迎击楚军。
郑襄公看到晋军大军压境,也开始害怕了,不过有臣下献上一计,让郑襄公分别派人到晋军和楚军的大营,委婉地表达出自己是受到另外一个国家武力威胁,需要得到援助的意思。当然郑国人真实的想法就是坐山观虎斗,然后谁赢了就听谁的,继续他们的墙头草状态。
庄王还打算和晋国商谈商谈就算了,派使臣到晋军大营之中打算和谈,荀林父大喜,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先谷又跳了出来,大骂了一通,把使臣赶了出去,而且晋军之中的年轻将领都出来,挨个的羞辱使臣。
这种行为不管是在哪里都是很没有风度的行为,而且明显属于挑衅。庄王听了使臣的回报自然是大怒,立刻把和谈一说抛到了脑后,打定主意要和晋军干一仗。
第一步就是遣大将乐伯往晋军大营挑战,乐伯果然不负勇武之名,一个人弯弓发箭,将晋营中杀出来的几个人要不然射中马,要不然射中人,例不虚发,最后还用最后一支箭射中了一头鹿,自己亲自下车,把鹿送给追击的晋军将领,晋将也颇有些害怕,正好借着这个由头,顺势退兵。乐伯慢悠悠的晃了回去。
事情传回晋军,那几个年轻的将领大怒,其中一个赵家的和一个魏家的子孙,直接扑了出去,也要显示一下晋军也有勇猛之士。
荀林父也没有拦住,韩厥看到这样子,暗暗觉得荀林父太过软弱,不能控制局面,就自己私下里约好了其他将领,把自己的人马埋伏在大营附近,同时也准备好了撤退的舟船,以备万一。
魏家子谎称是去将和,实际上是去下战书,下完战书回来还谎称是楚军坚持要战。但他之前没有和赵家子沟通,荀林父怕赵家子有啥闪失,又派出一支部队前往接应。
却说赵家子那边,到了楚军营外,他自己拿了一些酒菜,就在车中边吃边喝,把手下二十个人左右派到楚营,偷听到了口令,混进了楚军之中,然后突然拔刀砍人,还抓了十几个人。当这些壮士跑出来的时候,眼看着赵家子还安然的坐在那里喝酒,就一把把他夹起来逃跑。只是赵家子那辆战车的御者却死在了军中,赵家子只好自己驾车逃跑,到了一座小树林里面下了车,把铠甲脱了,溜掉了。
后面庄王一开始不知道,率领全军追杀,却没看到人,正打算撤军的时候,却看到前面有烟尘起。原来是荀林父派来援救的那一支小部队。
庄王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挥军直进,迅速的击破了那只小部队后,直扑晋军大营。
晋军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包括荀林父都是楚军到了营门口才明白怎么回事,发令混战,但是士兵还不知道东南西北,又怎么能够打得过,一哄而散,楚军势如破竹,乱杀一通。
晋军大败,之前韩厥等人做的种种安排也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诸多将领死在了乱军之中。荀林父和韩厥俩人逃到了后军,上了车,领着残兵败卒沿着河往下跑,没跑多久先谷也赶了上来,脸上中了一箭,血流不止,荀林父还有空笑话他:“你不是一直说敢于一战么,现在也是如此的狼狈。”
一行人到了河口,发现之前赵婴齐虽然准备了船只,早已经自个儿跑了。荀林父只好命令先谷搜集船只,只是船只都是四散停泊在岸边,一时之间哪里能够聚齐。正慌乱的时候,另外一只败军也跑到了这里,两边一加,船只更加的不够了。
荀林父转头看到后面烟尘大起,怕是楚军追了上来,就击鼓发令:“先过河的有赏。”好么,本来大家就为了挣命而争着过河,现在这一说,更是火上浇油,而且也表明了一个意思:不用管队伍了,跑吧。
于是乎,人人都为了上船,拿出了刀剑来拼杀,等到好不容易一条船上满员了,仍然有人要往上爬,结果就因为这样子爬的人太多了把船都弄翻了三十多条。
之前的勇士先谷倒是更有主意,直接下令道:“再有爬船的的,砍手!”后果就是所有的船都效仿他的做法,满河之中,都是断手残肢。哭声震天,日月无光。数万晋国精兵,就此丧生于此。
晋军只顾着逃跑,完全丧失了抵抗的力量,倒是后面赶上来的一个叫做荀首的将领,得知自己的儿子被楚军抓了,就翻身带人杀了回去,准备抓几个人做人质,到时候赎回自己的儿子。他平日里颇得军心,听说是他要找寻自己的儿子,下军之中许多人即使上了船,此时也纷纷下船上岸,跟随而去,这只杂牌部队的锐气,比之前未失败的晋军全军还要强上几分。
荀首本人不仅能得军心,而且也是晋国数一数二的神箭手,带人杀入楚军之中后,第一个碰上的就是老将襄老,襄老还在收拾晋军丢下的车仗,没成想荀首突然杀到,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箭射下车子,命丧于此。
公子谷臣在边上还打算援救,又被荀首找了个空挡,一箭射中手腕,之前有过一番表现的魏家子一把捞住,活捉了这公子谷臣。
荀首杀一人捉一人,并得到了襄老的尸体,估摸着够换回自己的儿子了,立刻领军撤退,楚军大军还没反应过来,荀首就跑得没影了。
他们跑回河岸边的时候,正好赵婴齐已经到了对岸,打发空船回来接他们,一群人上了船渡河逃生。
楚军那边,伍参还请求楚王继续追杀,庄王道:“自从我大楚城濮之战失败,国人蒙羞多年,这一次就可以一雪前耻了。这天下的形势,晋楚终究是要议和的,拼命厮杀,只会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下令安营,不再追杀。托他的福,晋军总算是逃回了国内。
中军下军俱灭,上军领兵的是士会,当年为了把他弄回来晋国上下费了好大的力气,而他也确实是有本事的人,此时领军结阵,且战且退,没落得什么下风。楚军领军的是公子婴齐挥军猛攻,也没有攻破晋军的阵势,追了一会,突然从边上杀出一支部队,截住了公子婴齐,两边战了一会,也不敢恋战,和士会的部队会合后继续缓缓撤退。
公子婴齐不舍得把他们放走了,继续追赶,结果又杀出了一支伏兵,婴齐没了脾气,只好撤走。而士会找了个险要的地方,安营扎寨,楚军也不敢攻打,直到楚军撤退,他方才整顿人马,撤回晋国,从头到尾,死伤颇为轻微。
晋军回去之后,晋景公要斩杀荀林父,被群臣劝下:“荀林父是先朝的大臣,有不少功劳,而且这次的事情都是先谷违抗军令所致,希望主公留下荀林父一条命,让他将功赎罪。”景公听从了劝告,赦免了荀林父,斩杀了先谷。全国大练兵,准备报仇。
而楚军得胜还朝,庄王封赏功臣,伍参居首功,直接从身边的侍从提拔到了大夫的位置。令尹孙叔敖长叹:“如此大功,却是出自一个小小侍从,真让我感到惭愧。”从此郁郁成疾。到他快病死的时候,把儿子叫到跟前,吩咐儿子如果楚庄王要封赏他们,那一定要推辞,实在推辞不掉的,就要那些贫瘠的土地,别人都不在乎,才能长享安康。他儿子遵从父命,力辞楚王封赏的官职,从朝堂之上退了下来,耕读传家。
庄王有个宠信的优人叫做优孟,是个侏儒,平时擅长滑稽调笑。一次他自己出门,在郊外遇到了孙叔敖之子孙安,看到孙安竟然自己砍柴,然后自己背回家。优孟问道:“公子为何如此劳苦?“孙安道:”我父亲做了好几年宰相,并没有一文钱进入自己的家中,死后家无余财,那我能不自己干活么?”优孟叹了口气,道:“公子请坚持住,我会让大王召见你的。”孙安笑笑去了。
优孟回宫之后,自己制作了当年孙叔敖穿戴的衣服和佩剑,并学习他生前的举动,学了几天就惟妙惟肖。正好庄王在宫中饮宴,召见所有的优人演戏作乐,优孟让另一个优人扮作楚王,自己扮作孙叔敖,登场亮相。
假楚王做大惊状:“令尹没事了么?寡人一直很思念你,你可以回来继续辅佐挂人么?”
优孟回答:“臣是优孟,非是令尹大人。”假楚王道:“寡人十分思念孙叔敖,现在你这么像他,也可以稍微安慰一下寡人的思念之情,不要推辞了,你来做令尹吧。”优孟道:“那微臣需要回家和妻子商量商量。”说完下场,过了一会回来,继续说道:“微臣的妻子不让。”假楚王奇怪的问道:“为何?”优孟答道:“臣妻子说了,清官不能做,要做贪官,清官虽然高洁,但是子孙衣食无着,贪官虽然污秽,但是子孙脑满肠肥。你想想令尹孙叔敖,生前没从国家得到一分一文,死后家中没有一点钱财,子孙甚至要自食其力,自己下地干活。如此这般,清官怎么能做呢?”
边上的楚王早已经心中凄然,道:“寡人不敢忘怀孙叔敖的功劳。”命优孟召见孙安,孙安穿着破衣服和草鞋觐见,庄王道:“你难道已经如此的穷困了么?”优孟替他回道:“不如此穷困,也不能显出孙叔敖的贤能。”
庄王一定要赐给孙安广阔的土地,孙安坚决不要,实在是推辞不过,才向楚王讨要了全国最贫瘠的一块土地。从此之后,大家都知道那块地方贫瘠,也没有人跟他们争抢,孙家人得以世世代代安稳的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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