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棋局——看《鸿门宴》如何将历史演成传奇(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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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兰州论坛

  握《鸿门宴传奇》之宣传页,上面是楚汉战争简介。你若是以为电影就会这么演,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只是李仁港给你的一个局。等你入局,才知端的。

  第一手,鸿门故事,雪天太傅带太学生祭高祖而讲鸿门故事。而讲故事的人,却另有其人。

  第二手,楚汉相争,缘于怀王先入关中者王的密令,而出这主意的人,却非凡人。

  第三手,美人虞姬,见证了项羽与刘邦的兄弟残杀,而你眼中的,不知是暧昧,还是爱情?

  第四手,鸿门前夜,没有了奸细,却变成了谋断,没有了约婚,却变成了谋杀,人算,还是天算?

  第五手,鸿门宴,鸿门宴,不见鸿门设宴,却成了两大棋坛高手的对奕,对奕的是棋,是各自的命运,还是天下?

  第六手,鸿门宴罢,棋局才刚刚开始……这便是李仁港的鸿门传奇,将历史化成传奇,将宴享化为棋局,让一个土匪、一个流氓带上面具,在棋局里受传奇摆布。

  你若没读《史记》,没读宣传页上的楚汉战争介绍,恭喜你,你可以极其愉悦地享受传奇;你若读了《史记》,又记得太史公笔下的那场鸿门宴,那就不好办了,你对照不出那些熟悉的关节,甚至人物。且看《鸿门宴》如何将历史演成传奇:

  那个打小报告,挑起项羽欲击刘邦的曹无伤同学不见了,估计李仁港也讨厌打小报告,让他死在刘邦刀下再没复活;

  那个无赖空口许诺要与项伯结儿女亲家这回事没有了,估计李仁港知道他根本不兑现,就没让他出丑;

  那个多次给项王使眼色、且以缺了半边的玉示意项王下决心杀刘邦的阴谋家,成了瞎子,估计李仁港不喜欢他挤眉弄眼的样子;

  那个立在营外轮不上吃饭而饿得发狂、拿盾侧撞倒卫士进去喝酒生吃猪前腿的车夫,变身成棋童,估计李仁港抛不掉那个车夫满嘴鲜血的样子,就让他咬掉了一个小指;

  那个怀揣太公兵法,还没等项梁立梁怀王心就跟在刘邦身边,不时出个馊点子的亡国奴,成了长安街市上摆围棋残局的骗子;

  刘邦不再借上厕所逃跑,范增收不到让他挥剑的玉斗;活埋二十万秦军成了项庄吹牛的资本,樊哙的唾沫星子里秦王子婴率二十万人向他投降;诸侯不再朝归汉暮附楚,而是受刘邦号召,在韩信手下一举灭了霸王;怀王没有被沉江,而是一次刺杀获救,终而白绫赐死;刘邦没了鸿门宴后睢水、彭城、成皋的惨败,没了嫌逃得不快几次推下一双儿女的残忍,没了东门二千女子披甲掩护十余骑亡命的惨烈,没了杀我爹就是杀你爹、杀爹了分我一杯羹的残毒;而项羽也没了乌骓马,没有了彭越的骚扰,没有了一再击破汉军的勇武战绩,他不是将头交给汉将吕马童换赏,而是与虞姬自杀作一处……

  一切传奇为一盘未下完的棋。

  传奇的主角,是刘邦和项羽;棋局的主角,是范增和张良。引子竟是楚怀王向三位神女讨来的妙计。

  且看张良,他不再是留在鸿门宴上道歉、献宝、告辞的善后,而是妙手布局:让秦玺,讨赦令,以活刘邦;换太牢,去范增,以远谋士;旌忠义,明归汉,以怒项羽。

  而范增,不再前夜定计杀刘邦,宴前拔剑破玉斗,计败怅然叹兴亡,而是前夜静坐捉刺客,宴上纵棋伤汉将,归田锦囊杀三良。可叹的是,这世上,有一种棋局,叫两败俱输……

  语言,也是传奇的花朵。

  范增说,“不服,我就打,把你打到服。”像极了项羽的声口。

  范增说,“我们非要对奕不可么?”像极了刘邦说“我哪里敢?”的样子。

  刘邦说,“要是我爱的人,不会让她离开我身边。”模拟项羽真叫绝。

  韩信说,“事成后,我只要我应得的。”传奇里张良没画策告诉他应得什么呀,难道他知道是狡兔死走狗烹吗?

  虞姬说,“他帮我找回了琵琶,我想弹楚歌给你听。”听前半句惊煞了老衲,我以为会出六指。

  虞姬说,“我在梦里遇到一对白发苍苍的恋人,走近一看,原来是,你和我。”

  多么熟悉的台词。

  还有我没想到的,楚汉战争里,竟有那么多的战马,却没有一辆战车。这个安排,让樊哙失业了,这个黑社会的小弟,只好放弃驾车,骑马冲锋;只好不吃生肉,当棋童;但他确是个好小弟,他什么时候都说,大哥你说的话我都信(不管他是真还是假)。当他看到大哥杀了萧何、杀了韩信、杀了张良时,见到刘邦,竟然说,我听说出了事,我来看看你。他不知道成功了回乡喝酒的事大哥到底兑现不兑现,只好自己抹了脖子,先走了。

  这便有了太史公在《史记》里说的高祖到沛县后与父老纵情喝酒,大家说他的“旧故”当笑话的事。也便有了元杂剧里的《高祖还乡》:

  “那大汉下的车,众人施礼数,那大汉觑得人如无物。众乡老展脚舒腰拜,那大汉挪身着手扶。

  猛可里抬头觑,觑多时认得,险气破我胸脯。你身须姓刘,你妻须姓吕,把你两家儿根脚从头数:

  你本身做亭长耽几杯酒,你丈人教村学读几卷书。曾在俺庄东住,也曾与我喂牛切草,拽坝扶锄。

  春采了桑,冬借了俺粟,零支了米麦无重数。换田契强秤了麻三秆,还酒债偷量了豆几斛,有甚糊突处。明标着册历,见放着文书。

  少我的钱差发内旋拨还,欠我的粟税粮中私准除。只通刘三谁肯把你揪扯住,白甚么改了姓、更了名、唤做汉高祖。”

  依稀在传奇里再现的,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是项伯的以身翼蔽。项庄却不是范增从外召入的,而是自己在鸿门大殿里跳将出来的。鸿门既不摆宴,四方而坐的席位便失去了意义,变成了两军对垒,而对垒的界河,是一字五张排开的棋盘。项庄从棋盘的这边跳到那边去舞剑,生生如半路杀出搅乱棋局的程咬金。

  只是历史的全貌不曾改变,那就是鸿门有一宴,尽管那一宴并未决死生、定天下;那就是最终无赖上台、英雄末路;那就是当了皇帝,却要陷入无人可信任的高处不胜寒……

标签: 历史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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