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郭沫若叫板的著作——《中国历史没有奴隶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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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郭沫若叫板的著作——《中国历史没有奴隶社会》

  1979年,黄现璠教授发表了《我国民族历史没有奴隶社会的探讨》一文。文中指出:‘我坚决主张我国历史上没有奴隶社会,汉族没有,少数民族绝大多数也没有。’‘欧洲的希腊、罗马由氏族制社会变为奴隶制社会,就不是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世界通例,而是历史特例。’文章发表后,得到张广志、胡钟达、沈长云等人的支持。而且拥护者越来越多,近年来发表的此类文章已近百篇……目前这一派(指无奴派——笔者按 )正像赵光贤教授在《文史知识》1986年第五期撰文指出的那样:现在又重新被人们所重视,拥护者好像越来越多,有一种漫燃的现象。相反‘中国奴隶社会论’和者不多,缺乏新意,受到否定者的有力挑战。”〔4〕改革开放后新时期“无奴派”领袖黄现璠向“有奴派”领袖郭沫若发起的挑战,虽然可以看作是30年代以“马列史学派”领袖郭沫若与“食货派”领袖陶希圣为代表进行的“社会史大论战”的继续,但两者又有所不同,表现在:30年代的大论战当时虽然带有更多的意识形态色彩,但论争双方可以畅所欲言,几乎没有政治风险。而70年末黄现璠的挑战虽然纯属学术观点不同之争,没有意识形态背景,但当时却冒着极大的政治受害风险。由此从一侧面反映出林彪、“四人帮”一伙对学术界的长期干扰造成的极大恐怖和危害。............... 黄现璠所撰《我国民族历史没有奴隶社会的探讨》长篇论文,据他自言:从构思到发表断断续续费时近40年。他最初与师友陶希圣教授观点一致,主张“中国无奴隶社会说”,后来陶希圣教授改变了观点,又主张中国“存在奴隶社会发展阶段说”,他亦受影响。特别是他到日本留学后,常访当时滞日学者郭沫若先生,受郭氏影响,他长期持有中国“存在奴隶社会发展阶段说”,只是因为思考尚未成熟,研究尚未透彻,无意草率撰文公表,参与“社会史大论战”。1949年12月,他兼任广西大学中文系主任,兼讲《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史》一段时期,通过对历史唯物主义的深入研究,始对当时马列史学派领袖郭沫若一贯主张的中国“存在奴隶社会发展阶段说”产生了疑问,自己原来的认识和观点开始了动摇。基于治史“贵在求真”的原则,1954年9月他到北京出席全国人大一届一次会议时,便带着疑问拜访了郭沫若先生,试图进行探讨,见面后郭氏对他说:“璠弟,我送您一本新版自著《奴隶制时代》(人民出版社,1954年4月第1版),回去仔细读读,我的主张过去无人驳倒,今后更无人能驳倒。”黄现璠回桂后不看则罢,仔细读来更是疑问重重,阅后第一想法即是重操旧业,精研马列,进行挑战。继而托思于文,边学边写,最终便有了《我国民族历史没有奴隶社会的探讨》一文。1978年夏,旧友费孝通教授和同乡吴西将军同时到桂专程分别至黄现璠自宅探望时,他将这篇学术论文交与他们,托他们回京后能推荐给京城的学术期刊发表。同时,他还寄给全国多家学术期刊,结果无一家学术杂志敢于刊登,甚至连他所在学院的学术刊物主编读后亦直言“写得很好,不敢发表”(翌年2月经本学院副院长覃宏裕力排众议甘愿承担责任力荐给本院学术刊物方得以揭刊)。为此,他还引来一些教条主义“伪学者”的冷嘲热讽和谩骂。黄现璠当时愤而说道:“当今之世,学术上的‘凡是派’尚受政治上的‘凡是派’影响,所谓‘双百方针’,不过是一句口头禅。发现问题不予指出,人云亦云,众口一词一调,以他人之见为己之见,什么都“自古以来”,张口“五种生产方式论”,闭口“五种社会形态说”;动笔“马列导师语”,落笔“政治领袖说”,作为学者,哪您还研究什么?”〔5〕可见学术自由与求真信念,始终是砥砺黄现璠近40年持续不断深入思考、探索和研究“中国历史没有奴隶社会”的动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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