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随笔]三星堆勾起古蜀正史[已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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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勾起古蜀正史

      人类诞生前的古蜀史

       冯广宏

       天、地、人都在不停地运动着,变化着——天空中白云苍狗,白昼和黑夜交替;人和兽全在经历生、壮、老、死的轮回;这是人们熟知的事情。大地其实也在变,不过它缓慢,不太明显。

      《神仙传》里的王方平,遇见了神仙麻姑。她指着面前茫茫的沧海说:“我都见到它三次变成了桑田。 现在却又变回来了。”按神仙家的说法,天上的一天,世上就是三千年。长生不老的麻姑,她的时间轮带转得飞快,能亲眼看见大海干了三次;我们凡人就不行,好象大海永远都是那样。

      不过地质学家们能够把历史镜头给倒回去。他们从岩层扭曲变形的种种形迹,就能逆知哪些地方曾抬升过;哪些地方曾下降过;哪块平陆原先是海,那些邃谷原先是山。

      我们脚下的大地,都是些漂浮在岩浆之上的特大板块。比如四川,就夹在亚欧板块、印度板块、太平洋板块之间。这三大板块互相顶撞、挤压、俯冲,使这块地方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造山运动”。

      3亿年前的“古生代”,这里原是古地中海的一个大海湾。现在的四川盆地,那时覆盖着一片碧波。到了1.8亿年前的“侏罗纪” ,发生了一次“印支造山运动”,川西横断山脉隆起,川东却不断下沉,可是海水已经不再侵入,这里又成了20万平方公里的“巴蜀湖”,今天的成都,那时还深埋在烟波浩淼的湖底。

      到了1.4亿年前的“白垩纪” ,又发生了一次“燕山运动” ,川东逐渐隆起,巴蜀湖日渐缩小,最后缩到现今成都平原这块地方——只好叫它“蜀湖” 。

      在0.4亿年前的“第三纪” ,著名的“喜玛拉雅运动” 造就出世界的最高峰。四川水涨船高,再度抬升,蜀湖于是只剩下一个湖心,中心大致在现今蒲讧、洪雅、雅安那一带。原先硕大无朋的湖底,填满了紫红色的岩屑,最厚的地方能堆积起1000米之谱,在千万年高压下,形成了今天四川盆地红色的砂岩和泥岩。

      喜玛拉雅运动的余波一直延长到300万年前。 在“第四纪” 还不断发生着“新构造运动” 。据说四川在这一期间至少抬升了5次,蜀湖终于消失,那里填满了砾石和泥沙,构成今天的成都平原。

      ——这就是人类还未诞生以前的古蜀史。

      如今,大规模的地质勘探,证实了成都坝子“沧海变桑田” 的故事——彭州东部、郫县西部到崇州一带,地底下确实有个隐伏着的湖盆,长约90公里,宽10到25公里。湖盆周围,是埋藏在地底下的丘陵。侏罗纪、白垩纪时露出地面的砖红色岩层,经过在彭州和崇州那里的钻孔探测,发现它们己埋藏到地面以下300米左右的深度。基岩上边堆积起巨厚的砂砾层。

      根据钻机打孔的地方和数据,不难画出当年“蜀湖” 的形状。

      彭州竹瓦铺——514.09米;

      大邑安仁镇——290米;

      郫县安德镇——257米;

      彭州致和乡——229米;

      古湖盆周边的数字便越来越小,例如:

      都江堰聚源乡——68米;

      彭州隆丰镇——61米;

      成都簇桥乡——45米;

      德阳郊区——40米;

      彭州关口——35米;

      广汉机场——29米;

      都江堰羊子口——16米…

      现在的成都平原,平面上像个斜放的菱形。从安县到名山,大致是200公里的长轴;从都江堰到成都龙泉驿,大致是90公里的短轴。这块平原的大小,有8464平方公里。它夹在从北到西的龙门山系和从东到南的龙泉山脉当中——实际上是一个盆地。这盆地中央虽然相当平坦,但却微微有些倾斜——西北高、东南低。

      那龙门山系是由几条山脉组织起来的,最重要的一条是茶坪山,又叫九顶山,古代称为玉垒山,屏风似的围在平原西北一方;其次就是平原西缘的邛崃山脉。山岭连绵,挡住了西伯利亚袭来的寒流。在山峦的背风坡,雨水丰沛,也不酷寒。那是古代先民的乐士。

      成都平原还是生物界的乐园。《山海经》的《海内经》这样描写过:

       “西南黑水之间,有都广之野,后稷葬焉。

       “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百谷自生,冬夏播琴。

       “凤鸟自歌,鸾鸟自舞。灵寿实华,草木所聚。爰有百兽,相群爰处。”

      那里真太美好!圣经中的伊甸园也不过如此。

      这一大片土地,古代中原人称之为“蜀” , 一向是个默默无闻的地方。最近才知道,远古的蜀,曾经演绎出一场场光怪陆离的史剧,还是中华文明的源头之一。

      “蜀”字的研究

      四川盆地西部——包括成都平原,当然也包括三星堆,古代都称作“蜀”。

      为什么要称蜀?答案有好多个。最正统的一个,是从字义分析出来的。

      汉字是很先进的文字,虽然有形、音、义三大要素,但它们并不分割,而是互相串通着——从字形和字音就能猜出字义。那些牵藤带叶的关系,最早的字典——东汉许慎〈说文〉上头做了许多记录。那本书里对“蜀”的解释,讲得特别清楚:

       “蜀,葵中蚕也。上‘目’象蜀头形。中象其身蜎蜎。”

      原来蜀是野葵上一种很象蚕的虫子。现在它的写法是加上虫旁——蠋。这种虫属于天蛾科,样子看起来蛮可怕。它一旦受到攻击,便会蜷曲起身子,露出特别的斑纹,很像一对毒蛇的眼睛。无论是动物或人,都害怕这种要命的毒蛇,常常吓得退避三舍。因此,蠋这种虫大家也不敢惹。它的外形,虽像给人亲切感的蚕宝宝,但本身却让人讨厌,所以经常被哲学家当作宣讲哲理的例子。⑴

      既然蠋让人骇怕,当然它就相当孤独。引申开来,“蜀”字就有了孤独的含义。古书《尔雅》便说过:山“独者,蜀。”远古时代真还真有个蜀山氏,曾与黄帝子孙通过婚,这个氏族的老根据地便在蜀山。那山很可能就是全四川的最高峰——贡嘎山,突出在川西众山丛中,孤另另地高高在上,有些孤独。

      西汉成都才子扬雄,最善辞赋,他写作的《羽猎赋》、《甘泉赋》、《河东赋》、《长杨赋》曾打动过汉成帝的心。古代的赋里,要用到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字,所以扬雄认的怪字最多,经常有人坐着马车跑来向他问字。由此他也养成了向人请教字学的习惯。在他担任黄门侍郎期间,凡有外地来的官员,总被扬雄拉着问字——各地方言中的俗字。通过27年时光的调查积累,他终于编成《方言》一书,成为中国头一部方言字典。他发现,南方人口中的“蜀”这个音,意思就是“独一个”。

      照这样说,“蜀”这个地方,就该是个神秘莫测、独一无二的王国了。

      安阳殷墟出土的甲骨卜辞,写的是公元前14世纪的古汉字,其中就有不少个“蜀”字。甲骨文写得很形象,那个字确实像《说文》所述,上头是象征眼睛的那个“目”,下边是弯曲柔软的虫身——那是眼部特别突出的虫儿,但并不是蚕。不过以往有些史学家和文字学家,总爱把蜀讲说成善于养蚕的部落,理由就是那字蛮像蚕儿——这似乎有些张冠李戴了。关于为何要突出眼睛这一点,他们认为蚕的头上也有眼目,这未免有些可笑:凡是虫都有眼睛,蚕为什么要突出它?那说服力也嫌太小。这个秘密,直到1986年三星堆考古大发现才找到了真正答案。那里的蜀人,对眼睛情有独钟,用青铜铸了许多模型;而且人面和兽面,都有着夸张的眼部——正象蠋为了防身,要突出它的假眼一样。

      蜀人自己也许并不自称为“蜀”,他们应当有特定的称呼,就像住在岷山里的羌人,自己并不自称为“羌”一样。羌是中原人士对他们的称呼,因为他们是“西戎牧羊人”(<说文>所述),所以“羌”字便由“羊”和“人”所组成。最近在四川羌区所作的调查发现:羌人的自称,黑水、茂县北部是“尔玛” ;松潘、茂县南部、汶川是“日玛” ;理县北部是“赫玛” ;理县南部就称为“玛” ;都不叫羌。由此推想,蜀人自己应该有像羌人“玛”那样的称呼。“蜀”字,不过是中原人士强加上去的帽子罢了。

      作为地名,各族也有各族的叫法。比如羌族史诗《羌戈大战》里,都江堰叫陆格,绵池叫哈苏,汶川叫科查,成都叫益多。谁知道那时的蜀人把三星堆叫作什么?

       ⑴《韩非子·说林》:“鱣似蛇,蚕似蜀。人见蛇则惊骇,见蜀则毛起。”《淮南子·说林训》:“今鱣之与蛇,蚕之与蠋,状相类而爱憎异。”

      古蜀史的前三代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唱出来的史诗。一代一代,口口相传。

      史诗大量留存在职业祭司的脑子里,一到了祭祀、施法时,就把它吟唱出来,为的是娱神、驱邪、求吉。那些史诗押韵顺口,易读易背,完全可以十代百代地传唱下去,而且重大情节也不会走样。

      史诗中的人物,绝大多数是各式各样的英雄。他们的名字不会被人忘却,他们的儿女往后传下了几代,一般也能在唱词中背下来——这就构成了最原始的口头历史。

      住在被称为“蜀” 的那地方的远古先民,当然也有不少吟唱着的史诗,可惜没有人及时地把它记录下来。直到西汉末年,才有个成都才子扬雄,写在他那本《蜀王本纪》上。⑴这本书起这个名字,完全是学他老前辈司马迁写《史记》的体例——凡是领袖的事迹,那篇记录便称为“本纪” ——后人简称,就叫“蜀纪”。

      扬雄带了个好头。后来在东汉、三国直到晋代,住在成都和附近的文人,往往踵其步武,尽量网罗异闻,接力编写。据《华阳国志·序志》说:出版过蜀纪的不下八家。⑵三国时,刘备在成都建立蜀汉政权,有位学者秦宓,去见广汉太守夏侯纂,一开口就说:“民请为明府陈其‘本纪’ ” ,讲了许多当地典故。他的故事就是从那些蜀纪里看来的,《三国志》里就记下了不少精采的段落。到了公元4世纪,江原人常璩因为当过成汉政权的文官,入晋后受到歧视,于是发奋著书,把前人蜀纪综合起来,加上自己采访的口碑,编成中国头一部西南地方总志——《华阳国志》,成为史志宝库中的杰作。

      幸亏常璩出版了这部书,因为前面众多的蜀纪,在南宋政府渡江时纷纷散失掉了。扬雄那本蜀纪也在湮失之列,好在书中不少重要的段落,从晋代起就有文人引用,从而保留在各种文献上。特别是北宋皇家启动编纂的《太平御览》,抄录的段子最多。不过,当时摘录的风气有点自由化,并不逐字照抄原文;所以原书同一段话,在不同的地方抄得不大一样,文字上总有点小的差异。

      最早录下扬雄《蜀王本纪》古蜀史迹的,是晋代刘逵给左思《蜀都赋》做的注。那段佚文是古蜀史中最概括的一节,相当重要:

       “蜀王之先,名蚕丛、柏濩、鱼凫、蒲泽、开明。是时人萌椎髻左言,不晓

      文字,未有礼乐。”

      虽然是粗线条,但却清楚地告诉人们,古蜀王朝大致有这么五代。远古蜀人既然没有文字,而且方言也和中原不同,那么,一大堆蜀王名号,除了记音,就是译义了。究竟是哪一种?至今还定不下来。

      蚕丛这个称呼各处抄得十分稳定;但第二代分歧就大了。《太平御览》卷888和《初学记》卷8一样,与刘逵写的一致;而它的卷166先是写作“析权” ,后头又写成“伯雍” ,而《艺文类聚》 卷6写的也是伯雍。宋章樵《古文苑》中对扬雄《蜀都赋》作的注里,却又抄成“狛护”。扬雄写的到底是哪两个字?幸而《华阳国志》还在,书中写的是“柏灌”,与扬雄写的形似而音不同。那意思是不是相同,也很难说。不过,可以肯定其余都抄错了。

      按照多数原则,基本上可以确定古蜀最老的三代是蚕丛、柏灌、鱼凫。由于《 太平御览》卷888上抄的《蜀王本纪》,有“此三代各数百岁” 的话,我们必须认定,这三个名号代表着三个王朝,因为任何一个蜀王都不可能活上几百岁。可是,这些名号又似乎是王朝开创者的大名。这老三代之间,可能是前后衔接着的,按“本纪”的习惯,它们应该象夏、商、周三代一样。

      古蜀的老三代离我们十分遥远,距古人也不很近。唐代诗仙李白在《蜀道难》中就曾叹道:

       蚕丛及鱼凫,

       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

       不与秦塞通人烟……

      ⑴当今有些学者(如徐中舒教授)怀疑《蜀王本纪》不是扬雄的著作,因为他是辞赋大家,而那书中文字相当浅近,文风不似。但是许多类书摘引此书时,一致皆称扬雄,好象没有理由否定为其所著。大儒有浅近之作,并非仅此一例,如明杨慎曾集云南民族方言编《白古通》;清李调元集广东俗歌成《粤讴》皆是。

      ⑵西汉有司马相如、严君平、扬雄、阳城子玄,东汉有郑廑、尹贡、谯周、任熙。爱谈蜀事的还有汉末祝龟等人。

      首代王朝——蚕丛氏

      扬雄写过一篇《蜀都赋》,被章樵编进《古文苑》。里头文理古奥,怪字又多,要读懂真不太容易。对于古蜀史迹,只讲了寥寥几句话:

       “王基既夷,蜀侯尚丛。并石石犀(栖),岓岑倚从。”

       “昔天地降生杜虖密促之君,则荆上亡尸之相。”

      章樵注解说:头两句讲,蜀都的王基奠定下来之后,后代蜀侯们便记起了老祖宗蚕丛。下面是讲蚕丛靠着山上的石头,垒起房子住;就是搬家仍然要靠拢石头山。后两句,是讲杜宇和开明的故事。

      为了证明它的解释不错,章樵还引用了《先蜀记》:“蚕丛始居岷山石室中。”他又引证《汉书·西南夷传》:直到汉代,岷山地区的群众,还是在半山腰开采片石,垒砌那种碉堡似的房子,叫做“邛笼” ,最高的可以到十几丈。那便是蚕丛氏留下的一笔技术财富。

      对于蚕丛,常璩在《华阳国志》上作了重要补充:蚕丛氏是“纵目人”,最早称王。由于这族人死后用石头棺椁,民间便把岷山地区的石棺墓,称作“纵目人冢。”

      至今,岷山还有些带“蚕”的地名,被古人认作蚕丛氏的遗迹。如宋祝穆《方舆胜览》提到:导江县(今都江堰市)西五十里有蚕崖关;关外有蚕崖市;那里还有块蚕崖石。但这“蚕崖” 地名至少唐代就有了,因为杜甫有“蚕崖铁马瘦,灌口米船稀” 的诗句。此外,茂县叠溪那里有个蚕陵山;汉代那里还设过蚕陵县。如此等等,过去都当作蚕丛氏出自岷山的证据。

      近年,石棺墓在茂县、汶川、理县多处发现,不过时代都不比春秋早。古蜀头代先王不应该晚到这个时候。所以,关于蚕丛氏出自岷山的传说,还有仔细检验的必要。

      蚕丛氏住石房,葬石棺,还“纵目” ,这种传说至今还存在于岷山羌胞之中。羌族没有自己的文字,口头史诗一直铭刻在“觋”(音许)——汉人叫做端公——的心里。

      高明的羌族祭司们能背诵40部、70多段经书。岷山羌族有21部上坛经;7部中坛经;12部下坛经。里边有许许多多离奇怪诞的故事,是真实古史的映象。近年民族学者、史学家们在茂县、汶川、理县羌区作了大量调查、收集工作,找到了十分重要的史诗“羌戈大战” 。里头说的是,远古时代的羌人,原先住在西北甘青一带的大草原上,放牛牧羊。突然遭到北方的魔兵入侵。羌人九兄弟带领九支人马,向东西分散逃亡。老大阿巴白构这一支逃到补尕山,与魔兵遭遇,激战了三天三夜,伤亡惨重。到了无路可退的时候,幸亏天女木姐珠显灵,丢下三颗白石头,变成三座大雪山,才挡住了魔头的追赶,得以到达松潘境内的热补草原。

      那时茂县日补坝,住着一族戈基人——又叫嘎尔补、嘎诗堵、嘎人、葛人、戈人——以农为业,生产粮食,日子过得相当舒坦。相形之下,羌人就太穷困。羌人首领智改巴想向戈人首脑格波学犁田,可是戈人不干。后来又向戈人借粮,戈人倒是借了;但后来老催着还,羌人又还不起。最后发生冲突,双方激烈地械斗起来。戈人实力强大,羌人不是对手,但靠了天神几波尔勒的启示,用白石头作武器,终于把戈人九兄弟打死了八个,把剩下的戈人赶到常年落雪的地方;而羌人就住进了常年落雨的地方。为了庆贺胜利,得用豕、牛、羊三牲来祭祀天神;可是羌人只有牛和羊,却没有猪。于是只好到戈人的养猪中心——益都去买。下面讲的便是吆猪的故事。

      史诗并不讳言,戈人是岷山土著,而羌人是外来入侵者。

      故事里的戈人,倒很像《华阳国志》中纵目的蚕丛。他有许多鲜明的特征——

      戈人憨厚老实,脑子笨。

      身体壮实,佝着背,所以显矮,又有“人熊” 的外号。

      有尾巴,快死时尾巴先干枯。

      死后用无底石棺来葬。茂汶那些石棺墓,羌人叫“戈基嘎补” 。

      直眼睛——纵目,眼大,发绿光。

      因为老佝着背,就不能抬头直视。

      用的石头从雪山运来。住石洞,羌人叫“嘎尔补洞”, 所以戈人叫做窑人、野人。

      会用牛拉犁耕田。

      善于治水。

      富有田地,粮食充足,又善喂猪,生活富裕,所以理县佳山寨有“发财如葛(戈)” 的谚语。

      如果蚕丛一族是这个样子,那他们早就进入了农业社会,不能像传说中那样原始。

      直眼纵目,是个很显著的特征。值得注意的是,甘肃陇南地区也流传着直眼人的故事,当地叫做“立立子” ——那种人看东西要把眼睛棱起。这样一来,眉毛就遮不住雨水,所以他们绝了种。这似乎暗示戈人来自西北。联系到近年阿坝州岷山发现的石棺墓,随葬器物有彩陶、双耳罐,与甘青寺洼文化关系密切,就不是偶然的了。不过,发现的石棺葬时代都不早于春秋。

      唐张守节《史记正义》引《谱记》:“周衰,先称王者蚕丛,国破,子孙居姚巂等处。”可见纵目人是迁往南中去了。现在西南民族传说里还有他们的踪迹。凉山彝族史诗“梅葛” 中,讲天地开辟时直眼人叫“学博若” 。云南丽江纳西族也讲到远古有直眼人。宋朱辅《溪蛮丛笑》 还记有仡佬族的“两目直出” 。

      这一整套直眼故事,似乎都来自羌人的传说,被记进了《华阳国志》,当作蚕丛氏的史迹。那些故事时代较晚,并不是古老蜀人的口头历史。用考古成果来检验,也没到西周,与年湮代远的蚕丛似乎挂不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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