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几句:本人接触《易》,应是八十年代,一边忙于生活,尽一家之主之责,一边翻阅古典,充实一下知识的断层。刚接触《易》时,一下懵了,仅是好奇之。由好奇激发了研究之动力。自信,《易》是人类之典,必是人的思维。六十四卦解读后,才发现《传》的多处不足,“十翼”的狗尾续貂。在本论坛中,贴了几卦的解读,是从《解读易经》摘取的。拟把全文贴出,与大家共享。这里的“序论”,相当于前言。
《解读易经·序论》
第一篇:《易经》的由来
一,《易经》是中华民族文化之魂
文化,是民族之魂,《易经》是一部由中华民族哲学“阴阳”为基,而统领国人的精神。《易经》并由《易》派生出来的道家文化,儒家文化,及后来的佛家文化,构筑了中华民族文化的大厦。数千年来,历代的大成学子,无不趋之若鹜地在研究、在探讨,有的甚至花费了毕生的心血。《易》之所以有如此大的神奇魄力,如此大的从上层社会到平民的感召力,其一,是因为它是一部自然哲学,它范围天地,曲成万物,阐述了日月星辰的演变,天地氤氲的万物化成;其二,它是一部社会哲学,原始反终,道济天下,阐述了国家的兴亡,社会的盛衰;其三,它是一部人生哲学,乐天知命,安土敦仁,阐述了得失成败,吉、凶、悔、吝。《易》的成书,是中华民族自我认识的开端,《易》的研究,是炎黄子孙造就自我,完善自我的延续。
《易》是以玄的面貌而展现于世人的,提起它,人们就会想到八卦图和阴阳鱼。
五千年前,伏羲氏用阴(--)阳(—)符号来分辨混 囤的世界,组合了天、地、水、火、风、雷、山、泽,八大器象。这用(--)(—)组合的八大器象,就是我们的所讲的八卦。八卦是把太极之初的混沌世界分为八大类,它涵盖了世上的万物。反过来又以此为依据,按其类属,各有所指的去剖折世上繁杂的,变易的,扑朔迷离的事物。“古者包羲氏(即伏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现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这是后者《系辞传》对八卦的诠释。
八卦为《易》的经卦,即基础之卦。其他卦为别卦,即衍生之卦。《周易折中》说:“伏羲初画八卦,万物之象,皆在其中,故《系辞》曰:‘八卦成列,象在其中也’是也。虽有万物之象,其万物变通之理,犹自未备。故因其八卦而更重之,卦有六爻,遂重为六十四卦也。”八卦为八大器象。虽然涵盖了世上的万物,但比较抽象,演绎为六十四卦,则是对八大器象的量化,对世上万物的细化。因此我们解释《易》理时,以八经卦的乾天、坤地、坎水、离火、巽风、震雷、艮山、兑泽,阴阳爻组成的图像为依据,以其象索其器,以其器索其利,以其卦爻辞辩其象,以其利索其义。
何以为《易》,自古众说纷纭。《说文解字》:“易,蜥易蝘蜓守宫也。”即把“易”解为爬行动物蜥蜴。蜥蜴有难以发现的自然界中的适应色,含有不易之义,再者蜥蜴机灵快捷,也含有变易之意,这是其一。其二,把易说为占卜方式,《周礼.春官.大卜》:“大卜常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其经卦有八,其别卦六十有四。”郑玄说:“夏曰《连山》殷曰《归藏》,周曰《周易》。”是把连山,归藏,周易分别归为夏商周不同时期采取的占卜方式。其三,谓日月为易,出于魏伯阳的《参同契》:“日月之谓易”。《说文解字》“祕书说日月为易,象阴阳也。”是说古“易”象形字,是由日月组成,谓日月代表阴阳,代表天地。故《易》能经纶天地之间人或事,是经纶天道,人道,地道的大法则。其四,谓易为简易、变易。这是从字义上来解释的,易,本来就是简单明了,不断变化的意思,这是大多数学者,包括孔子的观点。《系释》:“《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易则易知,简则易从。”“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易则易知,简则易从。易知则有亲,易从则有功。”又曰,“易简,天下之理得矣,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其中矣。”这是诠释简易;“阖户谓之《坤》,辟户谓之《乾》,一阖一辟谓之变,往来不穷谓之通。”又曰“刚柔相推,变在其中也,系辞焉而命之,动在其中也。”又曰“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这里诠释为变易。何以为《易》?我们认为从宏观上讲,应指日月,从微观上言,应为简易与变易。
关于日月为易,日月代表阴阳,阴阳即为天地,《系辞》:“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变通莫大乎四时;悬象著明,莫大乎日月。”经,可以解释为原则、法则。易经,直译为日月法则。日月代表阴阳,代表天地。又因为天为??—阴阳体,地也为?—阴阳体。所以《易经》就是天、地、人的法则,即经纶自然法则和社会法则的书。
关于简易,远古时期,在“女娲补天之时”,在“天柱折,地维绝”之际,“太极之初,浑囤未分”,“人民无别,群物未殊,未有衣食器用之利”,(后为《系辞传》语)面对物无类,性无别,纷纷攘攘的世界,伏羲氏总结了先民的智慧,以(--)(?—)两个符号把物种分成两大成份,即阴与阳。进而归纳为八大类别,即乾天、坤地、坎水、离火、巽风、震雷、艮山与兑泽。并把其八大类分别用(--)(—)表示出来,是先哲从理论上,对事物的认定,哲理上对事物的定位。这纷纷攘攘说不明道不明的自然与社会现象,仅用“--”“—”表示出来,即简单又容易。故《易经》是一部用简单的阴阳爻表示万千社会现象的书。
关于变易,是先哲对事物的认识,即对八大器象认识的升华。伏羲仰观也罢,俯察也好,观察到“近取诸身,远取诸物”的这些事物,无不在运动,在变化。天地运行,四季分明;水火相继,寒暑交替;风行雷鸣,雨润物生;山倾泽平,沧海桑田。这些事物的变化,无不影响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天地间的万物,永无休止地变化的法则,是《易经》中的至理,是其精髓,因此,《易经》是一部阐明自然法则和人类社会演变的书。
我们所说的《易经》也谓《周易》,简称为《易》。相传由于孔子删《诗》《书》,订《礼》《乐》,撰《春秋》,在晚年读《易》,“韦编三绝”地撰写了《彖传》与《象传》,对《易经》进行了批注,后儒就把《易》与《诗》《书》《礼》《乐》《春秋》并驾为儒家六经。因而形成了数千年来,历代儒生相踵探讨的《易》文化。只可惜,由于孔子的《传》,多悖经文本义而误导,又,被传统的巫祝所利用,成为不解的“天书”。
《易》辞,也称经辞,为文王所撰,司马迁如是说。《周易折中》说:“又文王作《易》之时,正在羑里,周德未兴,犹是殷世也。故题‘周’别于‘殷’。”因题名“周易”别于殷,则说明当时的易占之书不仅仅是《周易》。还应有《连山》和《归藏》。《周易》应是文王,总结了《连山》和《归藏》,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把其大智大哲的思想输入于内,不仅保留了原占筮语辞的风格,而且哲理悠遂。
八卦如何演变为六十四卦,众口难一,王弼等人认为是伏羲排列的,司马迁等人认为文王的演绎,郑玄等人认为是神农氏排列的,孙盛等人认为是夏禹排列的。但都无据可考。我们取司马迁之说,因为史书的灵魂是有考据,真实度较大,司马迁如是说,肯定是经过一番考证的。并且《诗经》也有记述,可以佐证文生演绎:“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大雅·文王》),“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厥徳不回,以受方国”(《大雅·大明》)。再者,“文王演绎”《易》,不仅仅是撰写卦爻辞,还应包含卦象的组合排列。总之,八卦演为六十四卦,是包括文王在内的先哲,对事物认识的升华。先哲在实践中认识到,世上的每一种物体,都不是独立存在的,都是相互渗透,相互交融,相互依存的。八卦所代表的八种物质,也不例外,即天外有天,地外有地,水中有火,火中有水。这是八卦演绎为六十四卦的理论基础,在科技发达的今天,对自然界更加了解,更加认识的现代人,应不难理解。这就是《易》理的永恒。
文王演易,应是文王把其他占卜之书进行排列和整合,根据自己的思想观点,而撰写卦爻辞,达到理占合一之目的。六十四卦,是由阴阳爻所表示的纷繁的事物。因为“--”“—” 爻不论如何排列,形成任何一种图像,代表何种事物,都是抽象的,都不能一目了然其卦的真谛,对这些阴阳爻组成的图形,附以文字说明,这个文字说明就是卦辞或爻辞,或称经文。阴阳爻组成的图像,及其对图像的文字说明,构成中华民族的《易》文化。我们的所说的解《易》,不仅要理解图像所表示的物种的“象义”,而且还要明了卦辞所含的理义。
从《易》的产生发展到后人诠释,历经约五千年,在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被奉为六经之首,具有人统计,研究它的书籍达三千多种。除道家文化,儒家文化,后来的佛家文化,无不蕴含着《易》理、《易》道之外,现在的研究者,更是把《易》说得“头头是道”。有的说为医药专著,有的认为是预测学,有的认为是决策管理学,有的认为是控制论,系统论,有的把其结合于计算机的二进制,有的说为是化学元素的排列组合;更先进的说它是信息学,或信息工程。从最古老的原始的占筮,到现代的科学前沿,政治的,经济的,军事的,文化的,凡是与人类活动有关的事物,无不都打上《易》的烙印。
我们说《易》富有哲理,是因为它揭示了大自然和人类社会发展之规律;我们说《易》博大精深,是因为它包罗万象地记实了过去,表达了数千年民族文化之精髓;我们说它是筮书,是因为它能剖析事物,经过剖析去认识事物,了解事物,得知事物在发展运行中,如何才“吉”,如何会“凶”的内在规律。
《易》是以“玄”而现于世人的。说它玄,是因为阴阳爻组成的图形不仅抽象,而且作为文字说明的卦爻辞,特别古奥难懂。又加之历代无数名望很高的学儒的误导性注解。禁锢了后者的思想,形成解《易》者众口难一,诸多相悖,多家并存,都很难自圆其说的现象。宋代理学家朱熹曾说:“《易》于六经,最为难读,穿冗太深,附会太巧。恐转失本指,故尝顷为之说,欲以简通之,然所未通处极多,未有可下手处。只能阙其所不知。”(《文集.答方宾王》)。
《易》堪称中华民族的“圣经”,丰富而深奥的思想内容,构筑了一部民族的哲学史、文化史,先哲老子、庄子、孔子及墨子、荀子等,无不袭其《易》理,为我发挥。作为中华民族的子孙,在探讨,研究这部奇书时,若再“已形已见者,可以言知,未形见者不可以名求”。(宋,程颐语)或“不可以言知,仅可以肚明”(现代人刘大钧语)囫囵吞枣下去,愧于先哲,愧于民族。剥去玄虚,取其真谛,审视我们的过去,规划我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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