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被创造的,是为创造论。首先,历史是被神创造的,这就是所谓的神创论;然后,历史又被认为是被人创造的,这是所谓的人创论。再后来,创造论被推翻,开始有人认为,历史不可能是被谁创造的,历史如自然的花朵的开放过程,神力和人力都不可能是历史的发展的动力和历史发展方向的驾驭者,这是所谓的绽放论。
创造论与绽放论,这是两种极端对立的历史观。
在创造论的逻辑里预设了一个这样的前提:历史的发展是存在一个先验的动机的。创造一词排除了历史作为一个主体存在的独立性,在这个主体之上或之内安置了一个更高一级的存在物。因而,历史是从属性的,历史是被动的。人们极力追寻这一更高存在物,从不可证伪也不可证实其存在的神到不可证伪却可证实其存在的英雄,再从高高在上的神和英雄到近在身边的平民与奴隶或者包含持论者自己的整体表述“人民”。无论创造论在做怎么样的表述,历史总之是“造”出来的。当人对自己的能力还没有信心的时候,历史自然是神创;当人感觉自己有能力了并怀疑神的存在时,历史就只能是我们人来自己创造了。神创是一种对历史从远古到永恒的有始有终的安排,而人创因为人力的限制却只能是解释性的,即仅仅是从古到今。这也许是人创论的自知之明。当然,人创论也希望具有指导性的意义。但是,一旦其指导性实施的时候,历史总是给予人创论以无情的嘲讽。滑铁卢是英雄创造的历史,文革应该可以说是英雄和人民创造的历史。一当你在先验的创造一段历史,历史总是有同样的回答。对历史做怎么样的解释,赋予历史以怎么样的动机和目的,历史已经在告诉人们,就此为止,就到现在为止。而人创论的本质却不是愿意停留在过去的历史里,它希望将解释性的表述作为真理推向从现在到未来的历史过程。可以说小平创造了中国的历史,他却是揣着“摸着石头过河”的理论,而不是以“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真正动力”的人创论为指导的。这是对人创论的鄙视。正如对绽放论箍以历史虚无主义的帽子所暴露出的,人创论对于人在历史过程中的意义给予了另一个极端的夸大。人力是有限定的,在具体的、短时段和狭小空间里,这种限制从表面上看是较弱的;而在整体的、大时段和广阔空间里,人力的限制在本质上是趋于去穷大的。这是绽放论的论域前提。创造论本质是一种唯心论,而人创论本质上又添加了对人力的神化成分。如果我们将人创论的论域前提限定在具体的、短时段和狭小空间里解释过去的意义上,或许人创论的表述还有些意义。
(有时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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