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事件与火烧圆明园(五)
送交者: 鱼 于 May 21, 2002 05:25:01:[新观察/xgc2000.net]
三、囚笼折冲(下)
十二日,僧格林沁派人飞报恭王,英法联军马步千余人,已抵达朝阳门外东岳庙一带,尚未我军接战。同日英使额尔金,法使葛罗,终于送来致恭王照复,限三天之内,将所有留京英法官弁人等,一体放回,则联军可以答应恭王要求,停止进兵,于通州复修旧好,照前议盖印划押。否则,联军必定攻占京城。额尔金照会更威胁说,如不照办,将致“易姓改朔之巨害”。
至于亲递国书一节,额尔金指出,这不能说是节外生枝。他上月十八给桂良的照会,即已提到进呈亲笔国书之说。他们以为此节属于外交惯例,“凡在礼之邦,无有不知,无不奉行”,不必提出讨论,故而在后来历次谈判中,均未将其列入条款。如今中国皇帝,虽然言称和好,却不肯亲接国书,“实滋他国之疑异”。
恭王立刻作复。他强调,所有天津和议,已经一一照准,本爵必不失信,贵国亦断无更改。如此办理,自能永远和好。关于亲递国书,恭王提出一个办法:待贵大臣到京日,选择严肃处所,设立香案,由本王亲自代接贵国国书,置诸案上,以昭礼敬。“本爵以实心待人,想大臣亦无别意。”
对于“易姓改朔”之语,恭王反驳:“此实非臣下所宜言。贵大臣既云心存和好,岂应有此言?若必致穷兵黩武,争战不息,贵国虽有现在军士,中国现在各营劲旅,亦尚有口外及各省应调之兵。似今日彼此均不宜更言争战,以伤和好。”
照会中恭王随附巴夏礼名片纸一张,证明此人平安,且被朝廷以礼相待,同时希望联军方面先答应中方派员谈判。
第二天,恭王又派恒祺去看巴夏礼。巴夏礼追忆,恒祺再度对他表示同情和和慰问。恒祺说,恭王谴责僧格林沁和怡亲王,不喜欢这样对待外国人。他现在督办和局,采取完全不同的政策,不顾反对,也不管别人指责他偏袒洋人。他说:“去告诉巴夏礼先生,他将移住较好的房子。”
恒祺随后又说了长长的一段话,主旨是巴夏礼应写封信,劝联军遵循同样的高尚政策,以表示对恭王恩德的感佩。他向巴夏礼保证,无须害怕什么危险,除非出现巨大的紧急事件,譬如说,攻城,洋人屠杀中国人等等,那时又自当别论。然而巴夏礼始终拒绝恒祺的建议。
恒祺最后一段话,说的是实情。皇帝十二日有个上谕,本日抵达恭王手中。上谕决定善待巴夏礼,以期和局有成;万一敌人攻城紧急,我方势不可支,则将巴夏礼提出正法。
这两天,紧急军情不断。探报联军正在广渠门、朝阳门一带集结。僧格林沁再度飞奏朝廷,称联军多日未攻城,主要是因为大炮未到,同时又顾虑巴夏礼等。现在洋人正运送六七千门大炮,并有云梯数船,络绎赶来,情形已经万分危急。希望赶速达成和议,以资补救。
恭王这边,十四日晚再接到英法二使照会,称三日之期已迫,明日若不送回被扣人员,即行攻城。其中额尔金的照会,嘲笑说中国军队一败再败,恭王照会中却仍称兵威有余,“实属可异”。不过他也强调,英法方面虽然坚持亲递国书,但这本来只是敦好交接之典,“本大臣向未列入准此动兵之议”,请恭亲王不必疑虑。只要被扣人员一旦放出,立即停战言和,双方即可派代表重开谈判。
次日恭王答复,希望先停战,等到两国之兵脱离接触,退到张家湾一带后,再择定地点派员谈判。至于被扣众人,最好等两国定约之后,再行以礼送回,否则战乱之中,恐难保全,或有他虞。恭王最后告称:“若贵国进兵向前攻城,则现留京员弁在内,恐难终于保全也,不得不预为实言之。”
恭王觉得,额尔金照会中对亲递国书一节,已经微露让步之意,至少已不会因此而破裂。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巴夏礼等人能不能放、何时及如何放回的问题。此事不易着手,首先总须劝得巴夏礼肯写信促和,方有眉目。
十六日,恭王命恒祺将巴夏礼提出刑部大牢,安置于德胜门内高庙,与洛奇同住,生活舒适。恭王给巴夏礼和洛奇的宴
等恒祺再来劝说巴夏礼书写汉字信函时,他终于答应了。
(未完待续)
临行寄语:谢谢诸位
送交者: 易大旗 于 May 21, 2002 02:34:01:[新观察/xgc2000.net]
鄙人已行色匆匆,准备东去韩国了,谨与网友道别。
感谢愚人、猪悟能、鱼导等公的大文,包括网友主要的跟帖讨论,我已陆续转去天涯之闲闲书话。后面的续篇,劳烦注注兄接棒转贴。
愚人高帖早已打印出来研读,关于火烧圆明园的史实本身,已无大争议。猪头书生列举的若干细节,诚为百年回眸之不可偏废的旁证。鱼导之文又将讨论引向深入。
依我当年在北京进修时大牌教授给讲过的文章分类学,愚人文章赋予了一定的个人咏史色彩,文章开头就写到他与圆明园的关系及亲历之“游园惊梦”,他对文化之断裂和文物之湮灭,痛惜之情跃然纸上。“罪行”之语,我以为恰如其分,大可不必收回。如果愚人文章是另一写法,那才有不同。
猪悟能起初的咋呼,如同货郎的拨浪鼓,先吆喝出去(其实在《西游记》里他的猪祖宗就是这个德性),但真去掂量,他的挑子里是否还有点“干货”?我以为是有的,哪怕是针头线脑,也是个东西不是?我觉得,重要的是猪头视点的纵深延伸,并不太久远的历史就摆在那里,要说乔装打扮的空间,委实不大。问题在于一个世纪过去之后,我们怎么看它。
丰年为性情中人,以往一向不乏幽默感,这次不知为何有点反应过激。我不会为老猪助拳(于情于理我更应该为愚人“助拳”),如红药水所言,老猪不是什么好人,但《西游记》也说得明白,猪八戒也不是什么坏人。就事论事,猪头提出的问题,至少这次他不是在为洋人开脱(以前他有没有干过这等事体,我不清楚,大概也有的吧),而是在正经讨论。实话说,我相当认同猪头的观照历史的纵横视野。不过,猪头立论更多属于反思,而愚人说的则是史实。于是,我也来延伸一下。
龚半伦和其他地痞的趁火打劫、小抢小掠,在火烧圆明园此案中的角色并不象坊间野史所写那么重要,但这种愚民暨暴民心态在中国历史上反复重现,决非偶然----我下面要说的与愚人文章及猪头立论基本无关。
80年代,我两度上庐山,山上有位名士叫罗时叙(他和苏晓康合作过一本书,书名应该就是《乌托邦祭》),罗公精晓庐山掌故,他告诉我一件事,李白“日照香炉生紫烟”句之香炉峰,有一座古刹,历来香火不绝,山民对该庙所供神灵很是虔诚。但红卫兵一来扫四旧,在形而下方面不外是小有毁坏,至于形而上方面自是摧毁性的,在山民心中,敬畏的神圣感被颠覆了。于是,红卫兵退去几日之间,山民你搬香炉我拆庙,末了连梁柱都卸个精光,相形之下,阿Q突入尼姑庵之造反行动实在是太斯文了。
类似事例在当时和中国漫长的历史中不胜枚举。又,80年初我去曲阜,刚好孔庙和孔林重新开放,那情形真是“城春草木深”!大成殿脊荒草瑟瑟,文物荡然无存,那座两人高的“大成至圣先师”石碑碎成五六段,当时勉强用水泥接驳起来,望之触目惊心。这碑固然是红卫兵砸的,其他文物呢?“三孔”当中仅孔府有周恩来的命令而保存尚好,余者惨不忍睹。
这种狂暴的“文化自残”一再重现,它扬起的劫灰颇易迷惑人们的视野,以为“愚民”加“暴民”为社稷之祸,万万不能让癌细胞扩散,否则天下将倾。其实,它是专制社会之果。中华道统之道德教化,在守恒的农业社会可以创造出璀璨文明,虽然它也会周期性的“自残”,但在西夷的工业文明未曾东渐之前,这种周期毕竟比较长(游牧民族的入侵例外),然则专制皇权的脆弱性和随之而来的暴民蜂起,史上早就存在。专制不除,则愚民、暴民不止。这一文化病灶与西夷无关,自不待言,西夷的到来,令守恒的中华道统加速解构,社会动荡的周期急剧缩短,迄今中国仍处大变局的过程之中。
此为我的一孔之见。
(顺告愚人兄,我在天涯介绍你时不是说“历史学家”,而是“史学名家”,加上前面的定语,意思是海外论坛的史学名家,这大致错不到哪里去。)
祝大旗旅途愉快
送交者: 丰年 于 May 21, 2002 05:12:47:[新观察/xgc2000.net]
回答: 临行寄语:谢谢诸位 由 易大旗 于 May 21, 2002 02:34:01:
您最后几段论述令人佩服,我深有同感。至于关于我私人纠纷,观点不同,勉强不得。
大旗先生能去韩国现场观球,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我等着读您回来顺手划出几篇好文,好好享受。
旅途愉快。
不知道俺想的对不对
送交者: 猪头书生 于 May 21, 2002 11:43:15:[新观察/xgc2000.net]
回答: 临行寄语:谢谢诸位 由 易大旗 于 May 21, 2002 02:34:01:
但是俺一直觉得,这和“个人主义”文化的缺失有关系。
皇权集体主义体制下,如果这个权威系统不跨,那么子
民会很驯服的生活,好象孩子有人引导和照料;但是他
们觉得那些秩序都是自上而下加下来的,因此一旦这种
权威不在或者瓦解,这些人就经常会像没人管的野孩子
一样。
“个人主义”文化强调个人的尊严和对其他个人的尊重,
并以个人为单位,结成群体的互动关系,有利于社区自
我管理。权威不是自上而下,而是来自每个个人考虑到
集体关系而制定的契约。
因此,所谓愚民和暴民,也不见得能靠传统的由官府来
主导礼教刑名的办法能够杜绝的。不管是礼(道德教育),
还是刑(纪律约束),如果都是自上而下出自官府,那么,
这个官府权威无法发挥作用时,就礼崩乐坏,纲纪废驰
了。
这是俺的想法,没有科学和学术的论证。但是俺觉得,所
谓愚民和暴民现像,可能和社会价值观有关,是集体主义
状况下,在权威和集体受到冲击后,个人表现失常。
另外,这也不是东土所独有现像。在别的国家别的历史阶段,
俺们都会看到这种大规模自乱和趁火打劫。
还有,西洋国家在大规模动乱和战争时,多数民众是如何表
现的,难道就没有成规模的所谓愚民和暴民现像?似乎还有
待专题研究?
最后祝大旗旅途愉快。
病态的中立感觉
送交者: 小蚂蚁 于 May 21, 2002 07:30:55:[新观察/xgc2000.net]
在批评别人的文章时,总有人用不够中立作为利剑。这种现象可谓
多矣。而我们对于所谓中立的追求已经近乎病态。
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永远无法脱离自己的文化背景,永远无法
摆脱周围的环境。那么一个普通人的言论,又如何能够达到大家都
满意的“中立”呢?
从愚人在他的圆明园大作中,我们已经可以感受到他那巨大的维持
中立的努力,我几乎可感受到其中的痛苦。可即使如此,依旧可以
找出其中的所谓“不够中性”的用词。
有必要一定用中性的词吗?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愚人将他的精力集中在事情经过的经纬细节之上,完成了他的事件
调查,其中的劳苦不是一般没有写过这种文章的人所能理解的。
对于这段屈辱的历史,每个中国人都有大致的印象。愚人根本就不
必详细论述历史大背景,就可以直接指责英法军的犯罪行为,这种
刻骨铭心的感受是每个人都有的。
一个个人写的文章为何要隐晦个人的倾向?这种要求难道不是近乎
病态的自我压抑了吗?当然,在文章中仔细铺垫,以达到同样的倾
向表达未尝不是一种巧妙的技巧。对于鸦片战争,我们用中文写文
章时,有这种必要吗?
窃以为完全没有。愚人的文章调查细致,这个没有问题。背景的交
代有所不足,就容易引发争议,这也正常。可是,“罪行”一词大
可不必多虑。
事实充分,逻辑清晰,率直而言,无所顾忌乃好文章的根本。对于
我们中国人来说,难道我们不是正在追求后八个字的真正施展吗?
当我们不必用所谓中立的辞藻来包装的时候,那将是个色彩缤纷的
世界。
会虚伪
送交者: 筋斗云 于 May 21, 2002 08:01:39:[新观察/xgc2000.net]
回答: 病态的中立感觉 由 小蚂蚁 于 May 21, 2002 07:30:55:
因为会陷入是因为罪行而谴责还是因为中国受害而谴责.比如杀使一事,清政府丧心病狂云云.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作这个评判.
小蚂蚁的这段评论中肯,但不完全^O^
送交者: 愚人 于 May 21, 2002 12:41:41:[新观察/xgc2000.net]
回答: 病态的中立感觉 由 小蚂蚁 于 May 21, 2002 07:30:55:
我有时是有想保持“中立”的立场,你看出来了,还是
ACT的老朋友了解。不过,我是有自己定的原则的,那
就是如果我认为这事是中共对,我就说它对,比如,在
前年这坛上辩计划生育问题,我毫不含糊地占在中共一
边;坛上辩大饥荒问题,我毫不含糊地谴责毛老头;坛
上辩法X功,我毫不含糊地反对镇压;坛上辩蒋介石的
功过,我帖出帖写出了我对老蒋的看法(总的说来是肯
定)。所以假如在圆明园焚毁问题上,如果不幸,我和
官方有一致的地方,我毫不含糊地承认。
最近以来,我一直从“可持续发展文明”角度在思考东
西方文明对宇宙演化的影响,你是看过我那篇长文的,
想必你知道我在这个问题上对加速度消耗地球资源的西
方文明的态度?(可参见最近热门新书《自然资本论》)
一个疑问
送交者: 留香 于 May 21, 2002 09:47:24:[新观察/xgc2000.net]
为什么说“罪行”就一定是中共的观点,说是一个中国人的观点不可以吗?比如说我,当年在国内读书时忙着搞自由化去了,这党妈妈的话没大在意,后来“理性平和”地读了这段历史,也认为是“罪行”,难道也要被打上中共的烙印?
罪行就罪行吧
送交者: 猪头书生 于 May 21, 2002 10:58:20:[新观察/xgc2000.net]
回答: 一个疑问 由 留香 于 May 21, 2002 09:47:24:
俺们谈的,不是你的道德判断,
更不是法庭审判,而是阐述复杂
事实包括历史的时候,应该有的
文风问题。
没有人要扼杀每个人头脑中的想法,
但是东土文风道德气和宣传味往往
很浓,第一把宣传和事实混合在一
起,第二表达观点时也不注意尽量
平和而是义正词严地大发道德感慨。
俺觉得,如果是做政论或宣导之类
的文章,是不是这么直接和激动,那
在作者个人选择;但是,如果是以
叙述事实为主或者为重要部分的学术
文章,最好能够理性一些。
这也是希望。
但是毕竟俺们信仰创作自由。如果大家
就是觉得哪怕写历史也要大喊“打倒”
和“谴责”等等词汇,那也是大家的
自由。
个人观点不同。但是,俺觉得,这种
文风不好,应该注意改一改。如果不
接受,哪也能怎样?
愿意“罪行”就“罪行”吧。反正东土
报纸新闻和社论是没有严格区分的,写
学术文章和道德与政治宣传,似乎也是
一体的。不愿意改,那也没办法。
就算俺是“坏人”吧,“坏人”说了点
“坏想法”,好人不接受,坏人能怎么
办?大不了,又是一道罪行嘛!^O^
答非所问
送交者: 留香 于 May 21, 2002 12:32:51:[新观察/xgc2000.net]
回答: 罪行就罪行吧 由 猪头书生 于 May 21, 2002 10:58:20:
我问的是:为什么要把愚人的“观点”(如果这算是观点的话)与中共挂钩?我没有问什么是“罪行”。如果真要做到“理性平和”,首先就要尊重他人的思维,难道我不可以独立地、不约而同地与另外一人有共同的看法吗?正是这种把某种思想打上某种标签,才使得讨论变得那么情绪化。
说实话,我是最不care“道德”的,现在道德满天飞,谁能说服谁?
我上面的“罪行”只是我举的例子。
猪悟能先生怎么学得唠唠叨叨的--一点新意也没有啊,^O^
送交者: 愚人 于 May 21, 2002 10:50:44:[新观察/xgc2000.net]
>你打道德大旗,那只能在道德含义上
>争议,但是俺还是老话,对历史问题,
>和昨天今天的最近事,毕竟不一样,可
>以平淡一些。这点,好象有人永远不
>明白,总是拿今天昨天的事情来吵架。
没有必要追着人“苦口婆心”教诲,你若真不喜欢别人打道德牌,只须做两件事,1。无须反复饶舌地劝人别打道德牌,别人知道该不该打;2。请批判各国包括老美在内的舆论和文学著作上对德日在二战时罪行的谴责,做到你的言论一致性,把你的坚韧、顽强地反对打道德牌的红旗扛到底。
》因此,分析历史,不如谈前因后果,你
》可以用今天的事后猪革亮的视角和广度
》去分析历史,但是不能苛求古人和你的
》想法一样,因此最好不要用现代的标准
》去给古人做道德评判。
谁用现代标准给古人作道德评判?笑话,看见我原文的分析没有?拿起半截就跑。
》你现在骂古人愚昧或者野蛮等,无济于
》事。如果俺们是在当时,又能高明得了
》多少?而且那时还无所谓改革和保守之
》争,大家的世界观都差不多,即使俺们
》在那个环境,也不会高明多少。
谁在骂古人愚昧?^O^,冷静点,猪先生,你最爱唠叨冷静、理性了,怎么对你的论战一方就失去了冷静?
》关于所谓启蒙,不错,国内现在也有学者
》往这个角度思考,但是,并没有颠覆那
》种伟光正阉割和歪曲历史的爱国和国耻
》宣传。一些基本事实,有多少普通人知道?
》再说,俺们谈论这些话题,还是在新
》观察论坛之前,那是几年前?那个时候,
》曾有芦大学位转过篇文章,说是“猪道
》不孤”,但是毕竟是少数声音。
不见得吧?别把自己估计得太高了,所以对自己的评价也宜冷静才是。
》至于你说的什么现代文明不一定对,可
》能倒是古代文明更符合地球生存法则,
》等等,是你个人的道德判断,但是,那
》个时代的文化冲突和势力消涨,则必须
》从实叙述。哪怕你认为***观和自给自
》足的经济更符合天人合一的道理,它所
》受到的无情冲击以及它的逐渐瓦解,不
》管你认为对不对,应该不应该,都应该
》冷静和真实地描述历史发生的事情。
很难说罗,^O^,要看你用多大的尺度看历史。请不要把你的“反道德观化”泛化到别人没有用道德看问题的地方。读你的论敌的帖时还是仔细为好。
》另外,烧园是为了掩盖罪行的说法,筋斗
》云已经转过一篇代表官方立场,充满党八
》股文风的文章,和你的说法,几乎连措辞
》都一样。文章的那种掩盖罪行的说法,
》确实是很幼稚的宣传。哪有用更大的破坏
》去掩饰更小的破坏的道理?而且那些抢掠
》当时就已经众所周知了,英国人能像今天
》的伟光正,控制舆论,改写历史教科书?
》你怎么掩盖?明火执仗,把好好的宫殿
》群一把火烧毁了,反倒是掩盖了?
我说你想把我打成“官方的辩护人”,你跳起三丈高,要“抗议”。实话告诉你吧,如果在这点上我和官方一致,又怎么样?该不会我返美时一下飞机,你猪悟能先生就带着联邦调查局的人把我铐了吧?^O^
》而且,额尔金为报复而下令烧园,洋人也
》一直这么写。其实,就是报复,也可以让
》很多人感觉到一种“丧心病狂”的感觉,
》即使作案动机是报复,也可以是“罪犯”
》呀。俺就是不明白,愚施主怎么回接受这
》种烧园是掩盖罪行的幼稚说法?真的希望,
》如果改稿的话,对这类论断,应考虑修改。
谢谢你无微不至地关心到家了,谁接受了罪行说错误了,看清楚原话没有?--原文说“显得仓促一些”,你这样去歪曲作者的原意,好!稻草这样来抓,委实也太显不出你的“冷静”、“理性”了。
》另外,俺第一贴说话诈诈唬唬,不利理性
》讨论,俺已经陪过罪了。不希望愚施主和
》某些网人一样,把对历史的理性探讨变
》成廉价的政治攻防战。这把火,可能是
》俺开始划的火柴,但是俺觉得,愚施主
》贤者不计歹人过,不要和俺一般见识,
》和俺一起多波水,别在附和杂音了。这
》点俺有责任,但是俺已经觉出这种杂音
》所带来的无聊和无趣了,非常后悔。^O^
给你说了多少次:猪先生你“无罪可陪”,你反复地“赔罪”,而行文间似乎又看不出真正在赔罪,叫旁人怎么看?
哇,见俺楼下的贴
送交者: 猪头书生 于 May 21, 2002 11:02:15:[新观察/xgc2000.net]
回答: 猪悟能先生怎么学得唠唠叨叨的--一点新意也没有啊,^O^ 由 愚人 于 May 21, 2002 10:50:44:
俺说不过你们了。^O^
算俺唠叨吧。你是高人,俺是挑毛病的,
听得进去就好,哪怕一点,听不进去,
算俺白说,多谢回贴。
西方的文明发达之路(ZT)
送交者: ender 于 May 21, 2002 07:53:37:[新观察/xgc2000.net]
西方的文明发达之路(ZT)
送交者: Panzerfaust 2002年5月19日19:17:11 于 [天下论坛]
由于原始积累过程的残酷,能够在自然经济条件下,给新兴的资本家阶级提供足够的物质和精神刺激,资本主义得以突飞猛进地向前发展。在西方内部,由于原始积累过程使得资本家阶层能够在经济力量和社会地位上,在和平的方式下对旧贵族取得压倒性的优势,使得和平过渡成为可能,因为旧贵族的势力远远不如新贵族实力雄厚;同时由于殖民过程的顺利展开,英国的旧贵族也得以通过"圈地运动"顺利转化为资本家。
在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奴隶贸易、鸦片贸易以及基于奴隶劳动的种植园和矿井,在低技术条件下给资本家以足够的剩余产品,以支持商业冒险和海盗行为的继续,支持技术探索和改进、推广;同时把精英主义推广到全世界,在全部大众中实现分化政策,以独立出一个符
合条件的有购买力的消费阶层,生产和消费是同样是资本主义兴起所不可或缺的重要方面;而消灭竞争者---对殖民地实施非工业化政策,则是西方成功不可或缺的一个方面。
有一种人云亦云的说法"落后就要挨打"流传甚广,其实即使不论在人类社会中适用丛林法则的正当性,这个说法在事实上也是不能成立的。西方取得广泛的成功,其实都是以"有组织的少数"对付"无组织的多数"而取得成功的,并非实力对比使然。这是一种典型的"黑社会效应",与先进与落后没有必然的关系,香港得张子强犯罪团伙,搞得香港大佬人人自危,并不是因为张子强学有独到之处,比大佬们高明。实际上只要是武器落后的一方组织准备充分,能够实现民族力量动员,则对"劳师以袭远"的帝国主义者来说,并没有什么整体的优势可以保证成功,仅仅一个武器优势是无法保证胜利的。而且直到1848年,法国工业部门也仅仅具有5200台蒸汽机,称不上多么先进和发达。
杀人者要冒被杀的危险,所以"黑社会效应"需要巨大的利益刺激,只有少数人对多数人进行利益撮取,才能在利益输入规模上突破风险和成本的制约,因此只可能在世界上一小部分人中形成和维持,特别是在生产力不发达的年代。所以在几乎所有的殖民地国家,都无法按照
西方的方式,迅速实现国家和民族力量动员,最后都是在长期的压迫和奴役之后,在个人生存线上实现动员的---结果都是"哀兵而胜",都是经过长期的自发到自觉的斗争才取得最后成功的,在中国是经过"教案"、义和团、反帝爱国运动、抵制洋货和革命这样逐步升级的系列过程。其中最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是中国共产党的革命进程---是中国先秦儒学和"王道政治"的社会整合功能在近代的实践。
在西方兴起的扩张过程中,武器优势只是一个充分条件,而远非必要条件。起决定性作用的是"黑社会效应",是西方基于利益掠夺冲动所以能够快速实现的国家军事力量动员,这才是必要条件。在殖民地人们觉醒和实现民族动员之后,使得西方国家的武器优势,也无法起到
决定作用,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殖民地解放风潮,中国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就是一个"武器作用有限"最有力的证据,"落后就要挨打"的谬误也就不证自明。
1、 奴隶贸易和奴隶劳动
奴隶贸易的历史被追溯到1442年,当时航海家亨利王子的两位船长将10名奴隶带回里斯本。1510年向新大陆运送了第一船奴隶。后来的几个世纪里,西方人争先恐后。16世纪控制奴隶贸易的是葡萄牙,17世纪大部分时间是荷兰,18世纪是英国。大约40个要塞分布在西非沿
岸,不仅用来对付敌对的贸易国,而且用来关押等着运过大西洋的奴隶。
奴隶贸易的典型航程是"三角贸易",欧洲奴隶贩子从本国出发装载盐、布匹、朗姆酒等,在非洲换成奴隶沿着所谓的"中央航路"通过大西洋,在美洲换成糖、烟草和稻米等返航。英国的约翰-霍金斯爵士于1562年从塞拉里昂装运奴隶,在海地换取兽皮和糖,在返航之后成为朴茨茅斯最富裕的人。由于利润高得惊人,所以伊丽莎白女王和枢密院官员也对他的第二次航行进行投资。他遵循前次的步骤满载一船白银而回,成为英国最富裕的人。在18世纪末,英国的利物浦和布里斯托尔这样的城市,就是因奴隶贸易而繁荣起来的,酒厂、纺织厂、冶金行业(提供镣铐、锁链和枪支等)和造船业,就是这样繁荣起来的。 由于奴隶在被猎获和贩运过程中极端凄惨的待遇,奴隶的死亡率非常之高。根据最保守的估计,通过奴隶贸易向美洲的种植园提供的奴隶人数大约1000万名,但是非洲损失的人口则至少有3500-4000万人,也有人估计高达1亿人。
由于英国工业革命的技术进步,奴隶劳动不再是最为有利的经济方式,同时主要是为了打击工业落后的竞争对手,英国于1807年通过法令,规定英国船只不得参与奴隶贸易,并禁止向英国殖民地运送奴隶;1833年英国又通过了另一项法令,在英国本土禁止奴隶制,同时向蓄奴者提供2000万英镑赔偿费。
最后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新大陆各国废除奴隶制,海地于1803年废除奴隶制,古巴和巴西于1888年废除。今天著名的人权典范---美国,也在海地废除奴隶制的60年后---1863年,宣布废除奴隶制。此后其他的一些国家也陆续废除奴隶制,奴隶贸易逐渐趋于式微。
2、 鸦片贸易和毒害
1757年英国占领印度鸦片产地孟加拉之后,就成为葡萄牙和荷兰鸦片贩子之后最大的鸦片贩子。稍后美国的鸦片贩子也步其后尘,贩卖土耳其鸦片,后来在中国的美国公司只要一家没有出售过鸦片。1773年英国政府确立鸦片政策,给予东印度公司在印度的鸦片专卖权,1797
年东印度公司又获得制造鸦片的特权,从此从种植加工运销,都由东印度公司一手包办,鸦片贸易飞速发展。1800年输华鸦片为4570箱,到1838年激增至40200箱。鸦片贸易所毒害的主要区域是中国,除了鸦片贸易本身的利润以外,西方帝国主义还在鸦片贸易的过程中,获得其他利益,主要有毒害中华民族、激化了中国政府和民众的矛盾。
鸦片贸易的惊人利润,使得英国政府和民众趋之若骛。1813年,印度的上等鸦片"班公土"每箱成本为237卢比,而拍卖价格为2428卢比,其中英印政府的鸦片税是按成本300%计征。1817年,英国鸦片贩子从印度运销一箱鸦片到中国的毛利是833卢比,合银洋400余元。1856年,英国鸦片贩子输入中国的鸦片,约值3500万元,而英印政府这一年在鸦片垄断贸易上获得了2500万元的收入,即占国家收入的1/6。
在鸦片大规模运销中国之前,合法贸易中国每年都有相当的入超。因为鸦片走私严重导致大量金银外流,根据英国外交部档案,在鸦片战争前夕,广州进出口贸易的大致情况是:中国出口货物1384万元,进口货物1121万元;鸦片进口为1379万元,导致金银输出1116万元。金银外流的结果是国内银价腾贵,1820年代初,库平银每两折制钱1000文,1832年已经涨至1350文,1838年,继涨至1600多文,1844年,则达到1700多文,1850年,已经涨至2200多文。由于清政府规定收税按银两计,同时制钱却是广大劳动者日常通用的货币,农副产品出售,长工短工和手工业工人、官府差役的工值,都是按制钱结算的,所以银价提高一方面极大地加重了民众的负担,同时也使得广大劳动者的收入相对减少,生活愈益贫困。这无疑加深了当时政府和民众的矛盾激化,对后来的太平天国革命起到了催化作用。
鸦片对中华民族的毒害也日益剧烈,最开始吸食鸦片的还是纨绔子弟,后来由于烟毒蔓延日深,波及普通人家。这不仅导致家庭经济的困难,而且导致家庭纠纷。而且吸食鸦片成瘾以后,不仅身体体质下降,神志萎靡,最后多数就此衰竭而死。这大大地毒害了人们的体质和精神,是中华民族的巨大威胁,以至于八旗兵后来获得一个"双枪兵"的诨名。1820年有人估计说"即以苏州一城计之,吸鸦片者不下数万人",一个城市出现如此众多的鸦片瘾君子,工商业安得不衰。1838年林则徐经过察访后说:"苏州之南濠,湖北之汉口……近来各种货物,销路皆疲。凡二三十年以前,某货约有万金交易者,今只剩得一半之数。问其一半售于何货,则一言以蔽之,曰'鸦片烟而已矣'"。后来由于鸦片烟毒的蔓延,内地也开始种植鸦片,这大大地影响到农业生产。民国初年的独立运动大潮中,各省地方政府开始形成军政一体的军阀割据局面,各个军阀无不把鸦片作为当地财源来扶持,并积极向邻省输出,鸦片危害之烈又更上层楼。据张国焘的回忆录,在1934年红四方面军进入川北之后所见,当地最好的和整治最精心的土地都是用来种植鸦片的。
鸦片成为中华民族自立自强最严重的障碍,中国鸦片瘾君子之多,也是西方制造"东亚病夫"的最大成绩,直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后,毒害中华民族上百年的烟毒,才被彻底铲除。
3、 圈地运动和种族灭绝
在1714-1820年的100多年间,英国"圈地运动"所圈占的耕地超过600万公顷,无数的失地农民只好飘洋过海去新大陆谋生。正是因为英国原始积累过程极端残酷,所以英国殖民的力度也最大,今天英语世界分布很广,就是这一政策执行力度的派生效果。看来在西方确实是,谁够狠毒谁就能最有成就,相比较之下,法国德国的殖民成就显得微不足道。法国的托克维尔在游历美国之后,十分笃定盎格鲁-萨克逊人一定会成为北美的主人。今天的现实确实印证托克维尔的预见,这个过程中起主要作用的因素看来有两个:一是他们人数足够多,二是他们够狠毒。
英国殖民过程顺利进行的保障措施是种族灭绝,没有种族灭绝就没有宽阔的殖民空间。同时殖民过程的顺利也是原始积累过程得以继续的保障,否则英国恐怕无法避免阶级矛盾的尖锐化,无法避免同归于尽的大起义。印第安人的被屠杀,实际上具有代替英国资本家去死的作
用,使得英国资本家不仅能够活下去而且还能够继续安心发财。这是三十六计中的"李代桃僵"之计的活样板。
4、 割地与赔款
侵略战争赔款也是完成原始积累的重要手段,而其中受害最深的无疑是中国。
1895年的马关条约,规定赔款为2亿两并割让辽东半岛和台湾,后来三国干涉还辽,又加付赔款3000万两,合计2亿3千万两。
1901年的辛丑和约,规定赔款为4亿5千万两,分39年还清,合计本息9亿8千万两,以海关、常关和盐政各进款为担保;其中德国9007万两(不含利息,下同),美国3294万两,法国7088万两,英国5062万两,意大利2062万两,日本3479万两,沙俄1304万两,此外还有多国获得数百万两至数十万两不等的赔款。
仅是马关条约和辛丑和约的赔款,就超过中国当时年财政收入的14倍,此后清朝陷于财政破产境地,政治外交海关等均仰赖洋人鼻息,而赔款的负担分摊到各省最后都完全由中国民众负担。而日本所得赔款之多,足以支持日本选择金本位制,在很大程度上使得后起得日本迅速完成了资本原始积累过程,促使日本工商业的迅速成长,使得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成为世界上一个主要的工业国。
5、 工业化与非工业化
在西方扩张的初期,原始积累虽然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是工业革命尚未深化,生产技术领先有限特别是在合法贸易产品领域非常有限,还不能保证西方工业产品的竞争优势。所以一个最为重要的步骤是摧毁殖民地国家传统工业部门的竞争,由于印度和中国两个人口大国的
传统工业均有相当规模,所以西方主导的对中国和印度进行非工业化的努力,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一个最主要的手段市场手段是摧毁殖民地关税保护,同时对国内市场进行高关税保护;另外西方对建立和控制殖民地的商业分销体系也十分热心,海运航道的充分运用,使用
军事力量争取不平等的条约,也都是这个过程得以顺利完成的必备前提。 根据西方国家的军事实力取得的成绩,中国和印度的进口关税被长期固定在5%左右甚至更低,而同时英国的关税却高出数倍,这样的选择性结果体现在市场上就是:西方的产品在殖民地价廉物美,而传统工业产品在西方却价格高昂。在19世纪初,进入印度的棉织品和丝织品交纳3.5%的关税,毛织品交纳2%的关税;同时印度进入英国的棉织品、丝织品和毛织品分别交纳10%、20%和30%的关税。这样的政策长期执行下来,即使是处于同等技术条件的竞争者,其选择性的结
果也可想而知。在上百年的努力之后,殖民地的非工业化过程同西方的工业化过程一样,成效卓著。从1814-1844年30年间,印度输英棉织品件数由125万件下降到6.3万件,而出口印度的棉布从不到100万码上升到5100万码以上。因此印度的纺纱工织布工只好去种田了,从而加剧了对土地的压力。
中国的民族工商业除了洋人的安排之外,再加上为了镇压太平天国革命于1853年开始"设局抽厘",后来被地方作为扩充地方武装解决军费的经验广泛援用,这个厘金仅仅针对国内商人征收,导致民族工商业处境的空前艰难。当时就有人指出"洋税值百抽五,华商则抽厘数
成,而且层层设卡,处处抽厘,任意增加,毫无定额,不顾商人之血本,不顾市价之轻重,徒令贸易皆为洋商所夺。"中国民族工商业元气大伤不能正常发展的结果,一样加剧了人地矛盾。
持续400余年的原始积累过程的血腥与残暴,是无法为西方意识形态添光彩的,因此西方学者和精英们,对这个过程只好冠以"进取""开拓""冒险精神"等抽象不着边际的褒义词汇,来标榜白人种族主义者的不同凡响。但是等到原始积累过程完成历史使命,撮取剪刀差的条件成熟了,西方意识形态就开始出笼了,这一回使用的是"先进""智慧""竞争力"等指标。在对殖民地国家的非工业化过程取得决定性的进展之后,西方国家开始慢慢地引进"正当公平的竞争"观念了。今天西方国家对"市场竞争万能"和"小政府主义"的鼓吹,是由数百年修炼的"功力"做后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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