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张艺谋导演的电影《满江红》大火,一时有关岳飞以及其背后的宋朝故事再次为人热议。两宋享国三百余年,既有岳飞这样铁骨铮铮的文臣武将,也有秦桧那般谄媚阿谀的佞臣小人,为了揣摩迎合上意不择手段也毫无底线。今天要说的这个拍马屁故事便同样发生在宋朝,事关宋朝赵家皇亲国戚,竟向大臣溜须拍马而至学起狗叫来。
说起马屁文化,古已有之,人生再世需要拍马屁的时候太多太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马,有马就有马屁,其实没有马,也要拍马屁。
拍得多了,渐渐就成了一门学问,什么时机拍,拍到何种程度,怎样避免拍到马蹄子上,都大有讲究,一不小心拍错了,想要寻求的好处没了不说,脑袋搬家都是分分钟都事。这点学问文化,在官场中更是淬炼得炉火纯青。
传统中国是个官本位社会,有了权就有了一切。多少知识分子寒窗苦读,都怀抱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理想,白衣致卿相的美梦,从有了科举那天就开始做,直到1905年大清废科举,这个梦也未真正醒来。
按道理说,开科取士的比例其实一直很低,真正在国家编制内的官僚并不多,但走科举致仕或者说想走入“体制”内的却络绎不绝,这一方面与国家主导的官方意识形态有关,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更核心的内涵还是利益,惟有读书高的“高”,也是好处大大滴。
传统社会的统治基本都只能达到县一级,县以下的广大乡村地区实行乡绅自治,所谓乡绅就是取得一定功名而又无法做官的中下层知识分子,或者告老还乡的高官。他们担任起宗族自治,教化乡里,收取赋税的任务。
一旦取得功名,哪怕是最低微的秀才,便享有免除劳役等一系列的特权,从上到下,特权网不断扩大,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官僚机构也随之愈加臃肿,最后陷于瘫痪,本来是用来维护统治,增强王朝社会稳定性的官僚阶层,终于成了整个帝国的掘墓人。
身处官僚中人,特权网中物,为了保住特权饭碗或晋升夺取和更大的饭碗,马屁是不得不学的。只对上峰,不需向下层百姓负责的体制,是这一阵阵马屁声的温床,在这此起彼伏,柳暗花明里,突破一次次的底线。
言归正传,话说南宋宁宗赵扩在位时,有宰相韩侂胄,权倾一时。其在临安城吴山上有一座别墅,名唤“南园”,端得是清秀雅致,兼流水小桥,茅檐篱落,好一派田园风光。
一日,韩侂胄在臣僚下属相陪下游南园,不觉流连,只是尚有遗憾,少了点真正乡村农家的鸡鸣犬吠声,失了几分自然。
就在这时,让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时任临安知府的赵师睪刚刚听得相爷之语,便躲起来学起了狗叫,一时犬吠不息,闻者莫不诧异。走近才知,非南园来狗,而是临安知府学狗叫也。韩侂胄大笑不止,“遂亲爱之”。
说起这赵师睪,也算得皇亲国戚,是宋太祖赵匡胤一支的后人,也曾进士及第,诗画一绝,他的一句“南枝飞影到横窗,点点凌寒学弄妆。”(《绿萼梅》)写得当真不错,官做到了临安知府,处理通货膨胀也有一套。
有家世背景,有科举功名,也有才华政绩,却还是得拍马屁,还拍得如此惊世骇俗,宦海诸人,可想而知。
时人有诗一首,专嘲这马屁声中闻犬吠:
堪笑明庭鸳鸯,甘作村庄犬鸡。一日冰山失势,汤燖镬煮刀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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