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是真的,因为要是真的像《竹书纪年》中说的那样,尧舜禅让之间的真相是让“尧幽囚,舜野死”,那就太不符合“历史的行程”了,换句话说,也就太超前了。
《竹书纪年》据说成书于战国中期的魏国,根据李学勤氏研究,这部被一些人认为“完全颠覆几千年价值观”的奇书,其实就是一部源于三晋之学的“子书”。而且书中的大量记载都被考古证伪,典型的就是“太甲杀伊尹”的段子(根据甲骨文证实有商一代一直尊崇伊伊),其实不过是反映了战国人心目中的世界。所以说《竹书纪年》的失传正是因为作为一部历史著作过于主观,携带了太多的私货从而逐渐的被历史所淘汰。
陶寺遗址出土的陶器,据说是尧舜时期的产物。
至于禅让制度有没有?当然是有。而且从后的历史来看,这是一种必然的、普遍存在的制度。最典型的就是古代契丹人,据《旧五代史·契丹传》说:
“(契丹)八部,每部皆号大人,内推一人为主,建旗鼓而尊之,每三年第其名以代之”。
而《新五代史·四夷附录》又更详细的记载说:
“八部之长号大人,而常推一大人建旗鼓以统八部,至其岁久,或其国有灾疾而畜牧衰,则八部聚议,以旗鼓立其次而代之,被代者以为约本如此,不敢争“。
又比如,欧洲的威尼斯共和国的大统领(理论上是罗马帝国威尼斯地区的地方长官)就是类似禅让制;而历史上乌克兰哥萨克的大统领也是禅让制。而蒙古人的大汗也是由那颜们推举的。蒙元宪宗之前,立大汗要由“忽立而台”大会推举产生。但要说明一下的是这个禅让制不是现代代议制政府中的那种“民主共和”,而是一种“君主+共和制”。凡是被推荐的、能参与讨论的,都是各邦国的国君。
只要是大家拥戴,一个邦君就可以成为天下共主,而退位后依旧是邦君。比如卫武公就曾经在“流王于彘”时以“共伯和”的身份代天子执政,之后又将天子之位还与周宣王,自己继续回去做卫国的国君。按照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制度分类,这种政治制度属于贵族社会的,而不是平民社会的。在所有贵族时代的早期,习惯法尚在发展,整个社会处于既无礼乐,也无宪章的状态,所以禅让制度便是所有城邦时代的共同记忆。到了战国时期连礼乐都崩坏无存,何况更古老的禅让?人们觉得困惑也属于正常现象。到了大一统的帝国时代,就更觉得“高贵的野蛮人”之间实行禅让制简直是不可思议。
而且先秦的朝代更替,不同于秦以后的你死我活。而是每个邦国都平行存在,都有自己社稷百姓,而每个邦国的国君也都有资格成为天下的共主。 禅让的标准,不是天下共主把最高权力送给某人,他是没有这个权力的。现任的天下共主可以培养、推荐自己的下一任,但是这个候选人能不能坐上这个位子,就要看各邦国国君的支持程度。帝挚和帝尧是如此、丹朱和帝舜也是如此、伯夷和夏后启也是如此。甚至到了夏商之际仍是如此,虽然此时夏已经有拥有天下共主的称号数百年,但是在夏桀这代人丧尽,于是大小邦君就会支持一个新的共主 。也就是《诗经•商颂》上的描述:
“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感不来享”。
所以亚圣孟子就指出禅让和放伐其实是一个道理。
陶寺遗址出土的青铜齿轮。
陶寺遗址出土的玉器,应该上层社会的随葬物。
禅让,现代画家相当中的先民。其实以考古来看,尧舜时期城邦文明就已经很先进了 物质生活应该比画中要丰饶的多。
标签: 帝挚高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