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读了散文天下《走近毛--泽东》一文,有许多感慨,叶春华女士文笔优美,寓情于字间,叙述起来如行云流水,所以网上一片赞誉之声,而鲜有不同者。偶有质疑声,更有网民不论游戏规则,而进行无端人格攻击(素质如斯,可怜可叹)。然笔者也曾看过一些闲书,读之下如梗在喉不吐不快。由于懒散的缘故,一直未曾下笔。
对于历史和历史人物应如何解读,大家是仁者见山,智者见水。山在那里,本就显然,而水则无形,有时却隐藏在山里面,有静溢有潜流有波澜,当然也有激流陷阱更有地下暗河汹涌。而人若茫然一厢情愿地认为,不知探究,当然也就得不出深浅。
读叶文,基本上可以得出叶女士的历史知识来自于单一渠道。而我们为什么要读史?及如何读史?读史可以使人开智。而历史是人书写的,就难免存在主观的意图,这就使得我们所读到的史料可能与事实真相有出入。当然要得到让世人公认的一致,几乎是不可能。从而也就是说哪一种史料更接近历史本相。(在这里只谈方法论,而不对具体历史人物进行评判。)
读书不妨有点怀疑精神,而怀疑对于爱读书者来说则是首要的。所以读不同版本特别是持不同政见者的书籍就显得很有必要。通过比较你会发现哪一个述说更接近历史事实。
近来笔者读了一些杂书,感触颇深,如醍醐灌顶,尤以周国平对我影响巨大。网上曾有谚语:男人不可不读王小波,女人不可不读周国平。他崇尚西学,主张多读大师,多读经典,关注人文。尤其对西方的知识论推崇倍致,而认为中国文化中缺少这个东西。什么是知识论?就是你的知识从哪来的,是不是正确的?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从而探寻知识的源头。这就是怀疑精神!可惜的是知识界在这方面做的一直不尽如人意,更惶论一般读者了。就如珠玉,有了比较才知好坏。如笔者去年读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说起来惭愧,由于要应付标准化考试,只读了二十几页),作者从原始社会说起,深入浅出,让你觉得经济学本就是这样的,而经济活动也本就是这样的。虽未如得门径,确也知道此书之妙在何处!
纵观国内的经济学界,鲜有令人信服的经济学家,所以朗咸平抨击国内学界也就不足为奇了。历以宁缺乏做为知识分子的最起码的道德良心,一直为世人所诟病;而何新的学说由于只相信《资本论》,于有意无意间轻视西方资本主义和置社会主义近一个世纪的现实于不顾,囿步自封,在那孤芳自赏,从而落得个闺中怨妇。而八九年前读何清涟女士的《现代化的陷阱》一书,徒增失望。以为何女士只说中皮毛,而未说出深层次的根本性的东西。窃以为不是其学问不精也不是其功力不够,而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她也只能点到为止。而做为经济学人,首先保证自己相对的人身自由与言论自由方是最主要的,对此而不能过于苛求。其实华人斐声国际学界的经济学家却是大有人在,在的如郞咸平、张五常(因为他们的文章基本上未看过,在此不敢乱说),逝去的有杨小凯。而后者无疑是华人圈中最出众的,他的学问受到了包括诺贝尔经济学得主布坎南的推崇。(读者如有兴趣可到网上搜索一下,读其原文)。
而大经济学家大多也是思想家、哲学家。为甚?因为他们关注的是人生的根本,而经济学到了一定的深度,必然要涉及社会深层次的根本性的东西,诸如秩序、公正、民主、自由、宪政、共和,这些良序是一个健全的经济生活所必不可少的保障。而这些良知早在一战之后就形成了人类共有的精神价值,正是这些价值促进人类在不停地进步,是人类永恒的追求目标,没有最好,只有更高更好。这是人类的良知,是人类的终极价值!更是一个健全人格尤其是重要历史人物应有的底线。
所以评价有历史人物,不仅是看他做了些什么,还要看他在当时的条件下能够做些什么。如何具备这些能力?而怀疑精神首先是主要的。如对社会主义的认识,大家不妨读一读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致命的自负》等。而约翰•密尔的《论自由》、皮埃尔•勒鲁的《论平等》(这些大师的思想文庫皆是国家正规出版社发行的)则会告诉你什么平等自由的真正内涵,以及如何达到这些目标。这些经典知性理性地告诉你人类的终极目标终极价值是什么。当然这些外国名著读起来可能不会读中国作家写的书易读,中国近当代虽然没有大思想家,但并不是说就没有走到前列的人物。如我上面所说的杨小凯,他的思想就很能解惑。高尔谦的《晚年周--恩来》、吴思的《帝国及其变体的命运——中国通史的一种读法》,再如端木赐香女士的《中国文化的陷阱》、郑浪平《不朽的光荣——第二次中日战争》,(试问:在抗日战争中中日双方军队各投入十万人以上兵力的战斗是22次,各投入一万人以上兵力的战斗是1117次;中国军人伤亡360万,日本军人伤亡110万,而国人又知道多少?)再客观点的《剑桥中国史》,都从不同的角度阐述了不同的观点,而读者通过比较,自是能得出自己的看法。而单一渠道不仅会使人患历史的失忆症,而且还会成为精神上的裹脚。
在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吴思,他目前是《炎黄春秋》杂志社的副总编辑,在网上有人称他为中国当代最伟大的思想家。他对历史解读的深刻直入骨髓。他的才气、他的勇气都令当下许多知识分子汗颜。他就是鲁迅先生所说的中国自古就有称之谓“脊梁”的那种人。他并不为尊者讳,文笔直指体制直指当代直指毛邓。在当今教科书还在“阶级斗争是历史发展的动力”,(然学界已鲜有人还这么认为)他的一家之言振聋发聩。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自己从小就受的教育如唯物论亦变得不那么的坚定,除了现实中发生的仿佛幂幂之中有种超自然的力量在左右你之外,很简单地想:人类历史上出了那么的烁耀古今大思想家,而唯心主义学派上下纵横几千年,难道他们都错了?是不是如当年汉武帝听从董仲舒之言: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周国平告诉我们:唯心主义是西方世界哲学的主流,而要了解百家,不要读别人介绍的二手,直接读经典。而一读之下,真的如饮甘醇。对现实的许多感知、思考,一读之下得到印证。如哈耶克,他的《通往奴役之路》中充满着大量的真知卓见,娓娓道来,系统而深刻,却没有吓人的大道理。没有漫骂没有刻意的成见。
呵呵,周国平曾说过:女人搞哲学对女人和哲学都是个悲剧。当然并不要人非读哲学,但了解一些基本的理念、概念还是有必要的。
也不是说上述人的观点思想就完全正确,而思想、真理本就没有所谓的“完全正确、绝对真理”之说。而在没有相对了解一些不同观点的历史说法,对历史人物妄下断语,也只能使文章观点流于肤浅——公信力的丧失。我们读书自是为了娱乐,当然亦有解惑,不能盲从是个基本点。
自以为:对历史人物要遵从人类的良知:自由、平等、民主等为底线,要尊重法治(注:这各平常理解的法治不一样,可读杨小凯、哈耶克)。不能光看理想,而还要看结果与手段。就如一个贪官,不能因为他曾经做过很大的贡献,而就可以对他的枉法网开一面。而只有尊重人类的终极价值,使人的个体能够获得最大的生命力张扬方是一个政治家的本分!
由是与山东叶春华女士及天涯诸位同学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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