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卷37鲁问诗解4诵先王言国治行修功贤耕织鼓进于义吾义益进
题文诗:
鲁之南鄙,有吴虑者,冬陶夏耕,自比于舜.
墨子闻见,吴虑谓曰:义耳义耳,焉用言之?
子墨子曰:子所谓义,亦有力以,劳人有财,
以分人乎?吴虑曰有.墨子曰翟,尝计之矣;
翟虑耕而,食天下人;盛然后当,一农之耕,
分诸天下,不能人得,一升粟也;籍而以为,
得一升粟,其不能饱,天下饥者,既可睹矣;
翟虑织而,衣天下人,盛然后当,一妇之织,
分诸天下,不能人得,咫尺之布;籍而以为,
得咫尺布,其不能暖,天下寒者,既可睹矣;
翟虑被坚,执锐而救,诸侯之患,盛然后当,
一夫之战,一夫之战,不御三军,既可睹矣;
翟墨以为,不若以诵,先王之道,而求其说,
通圣人言,而察其辞,上说王公,次说匹夫,
徒步之士;王公大人,用吾言则,其国必治;
匹夫徒士,用吾言则,其行必修.故翟以为,
虽不耕而,食饥不织,而能衣寒,其功贤于,
耕而食之,织而衣者;虽不耕织,功贤耕织.
吴虑谓曰:义耳义耳,焉用言之?墨子问曰:
籍设天下,不知耕也,教人耕与,不教人耕,
而独耕者,其功孰多?吴虑对曰:教人耕者,
其功多也.子墨子曰:籍设而攻,不义之国,
鼓而使众,进战之与,不鼓而使,众进战而,
独进战者,其功孰多?吴虑曰鼓,而进众者,
其功多也.子墨子曰:天下匹夫,徒步之士,
少知义而,教天下以,义者功多,何故弗言?
若得鼓而,进于义则,吾义岂不,益进之哉!
【原文】4
鲁之南鄙人有吴虑者,冬陶夏耕,自比于舜。子墨子闻而见之。吴虑谓子墨子:“义耳义耳,焉用言之哉?”子墨子曰:“子之所谓义者,亦有力以劳人,有财以分人乎?”吴虑曰:“有。”子墨子曰:“翟尝计之矣。翟虑耕而食天下之人矣。盛,然后当一农之耕,分诸天下,不能人得一升粟。籍而以为得一升粟(15),其不能饱天下之饥者,既可睹矣。翟虑织而衣天下之人矣,盛,然后当一妇人之织,分诸天下,不能人得尺布。籍而以为得尺布,其不能暖天下之寒者,既可睹矣。翟虑被坚执锐(16),救诸侯之患,盛,然后当一夫之战,一夫之战,其不御三军,既可睹矣。翟以为不若诵先王之道,而求其说,通圣人之言,而察其辞,上说王公大人,次匹夫徒步之士。王公大人用吾言,国必治;匹夫徒步之士用吾言,行必修。故翟以为虽不耕而食饥,不织而衣寒,功贤于耕而食之、织而衣之者也。故翟以为虽不耕织乎,而功贤于耕织也。”
吴虑谓子墨子曰:“义耳义耳,焉用言之哉?”子墨子曰:“籍设而天下不知耕,教人耕,与不教人耕而独耕者,其功孰多?”吴虑曰:“教人耕者,其功多。”子墨子曰:“籍设而攻不义之国,鼓而使众进战,与不鼓而使众进战而独进战者,其功孰多?”吴虑曰:“鼓而进众者,其功多。”子墨子曰:“天下匹夫徒步之士少知义,而教天下以义者,功亦多,何故弗言也?若得鼓而进于义,则吾义岂不益进哉!”
【注释】(15)籍:通“藉”,假使。(16)被:通“披”。
【译文】
鲁国的南郊有一个叫吴虑的人,冬天制陶夏天耕作,拿自己与舜相比。墨子听说了就去见他。吴虑对墨子说:“义啊义啊,责在切实之行,何必空言!”墨子说:“你所谓的义,也有以力量给人效劳,以财物分配给人的方面吗?”吴虑回答说:“有。”墨子说:“我曾经思考过:我想自己耕作给天下人饭吃,十分努力,这才相当于一个农民的耕作,把收获分配给天下人,每一个人得不到一升粟。假设一个人能得一升粟,这不足以喂饱天下饥饿的人,是显而易见的。我想自己纺织给天下的人衣服穿,十分努力,这才相当于一名妇人的纺织,把布匹分配给天下人,每一个人得不到一尺布。假设一个人能得一尺布,这不足以温暖天下寒冷的人,是显而易见的。我想身披坚固的铠甲,手执锐利的武器,解救诸侯的患难,十分努力,这才相当于一位战士作战。一位战士的作战,不能抵挡三军的进攻,是显而易见的。我认为不如诵读与研究先王的学说,通晓与考察圣人的言辞,在上劝说王公大人,在下劝说平民百姓。王公大人采用了我的学说,国家一定能得到治理;平民百姓采用了我的学说,品行必有修养。所以我认为即使不耕作,这样也可以给饥饿的人饭吃,不纺织也可以给寒冷的人衣服穿,功劳胜过耕作了才给人饭吃、纺织了才给人衣穿的人。所以,我认为即使不耕作、不纺织,而功劳胜过耕作与纺织。”
吴虑对墨子说:“义啊义啊,贵在切实之行,何必空言!”墨子问道:“假设天下的人不知道耕作,教人耕作的人与不教人耕作却独自耕作的人,他们功劳谁的多?”吴虑答道:“教人耕作的人功劳多。”墨子又问:“假设进攻不义的国家,击鼓使大家作战的人与不击鼓使大家作战、却独自作战的人。他们的功劳谁的多?”吴虑答道:“击鼓使大家作战的人功劳多。”墨子说:“天下平民百姓少有人知道仁义,用仁义教天下人的人功劳也多,为什么不劝说呢?假若我能鼓动大家达到仁义的要求,那么,我的仁义岂不是更加发扬光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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