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秦始皇能够纵享四海八荒,离不开李斯这个大功臣。而他万世之业美梦的破裂,李斯也算“劳苦功高”。
李斯,字通古,汝南上蔡(今河南省上蔡县芦岗乡李斯楼村)人。起初李斯不过是在汝南县做个小吏,每天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后来他拜荀子为师,和韩非子成了同门。
学成之后的李斯,为了有一番大作为,响应秦国纳贤的号召,入秦为官。李斯到秦国的时候,庄襄王刚好离世。李斯就在这个交替之际,找上丞相吕不韦,成为了吕不韦的门客。后来,吕不韦出于对李斯才学的赏识,推荐他做了郎官。
入朝为官,官位虽低,但李斯还是有机会见到秦王嬴政。他抓住机会,向秦王大胆陈述自己对局势的见解,还建议说:“诸侯名士可以下财者,厚遗结之;不肯者利剑刺之,离其君臣之计”。秦王很快就采纳了这一离间计,还将李斯提拔到身边做长史。
然而后来,李斯因“外国人”的身份受到牵连。当时韩国派出水利专家郑国来秦国,希望郑国能够通过帮助秦国修建水利工程,来耗费秦国物资,拖秦国后退。结果此事被秦国人发现,秦国宗室都劝秦王将国内的所有“外国士人”驱逐出境,李斯也在被驱逐之列。
为了自保,李斯向秦王呈上了《谏逐客书》,条分缕析地为秦王分析客卿的重要性。在李斯举出秦缪公、秦孝公、秦惠王和秦昭王的成功之例,又细说逐客利弊以后,秦王终于打消逐客的念头,还让郑国继续修筑水渠,并将水渠命名为“郑国渠”。
李斯为秦国立下的第一大功,正是劝阻秦王逐客,为秦国保留了大批优秀人才,还促成了郑国渠的最终建成。郑国渠修筑好以后,秦国不但没有被削弱国力,还连年大丰收,国力愈发强盛,为后来统一六国打下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而李斯的第二大功是:他在秦统一天下后推行了一系列巩固统治的措施,为大秦甚至后世做出了巨大贡献。全国统一后,李斯积极主张废除封建制,而改推行郡县制。这一制度从秦起,直到今天,都依旧在施行。可见,李斯此举的功用,已经不仅是使得秦朝地方管理更高效,更是使得中国社会的稳定有了生长的土壤。
为了加强统一,李斯还在全国推行“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典章制度等。如果说商鞅是让秦国各地成为一个国,那李斯就是让刚刚经历了战国动乱的各地凝聚为一个国。
而李斯还有一个举动,是他的功,也是他极大的过——为了实现统一而推行文化专制。秦始皇焚书具体焚哪些书,李斯的上书是写得明明白白的。而他那句“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则是将秦朝酷吏当道推上了巅峰。
文化专制确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消解民众抵抗意识,有利于秦走向统一。但这也为秦的灭亡埋下了祸根。强行抑制,控制民众思想,就像是大力按压一个弹簧,适得其反,最终导致更加猛烈地抵抗。
此外,李斯还和赵高合谋迎立胡亥,而害死扶苏。扶苏尚德,若大秦由他来打理,施政思想可能还有所转变。而胡亥则是完完整整地继承了秦始皇的暴虐,他继位后有过之而无不及。李斯的错立新帝,直接将秦国送上了绝崖。
作为法家思想的践行者,身居高位的李斯在秦国将自己的思想践行了个透透彻彻,却忽略了从秦国到秦朝,社会需要的切实转变。确实是他成就了秦朝,而他的为政举措,也让这个朝代积重难返,最终覆灭。大秦的历史,成有李斯之功,败有李斯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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