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昙花一现的全盛——淝水之战(影响中国的二十大历史瞬间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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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昙花一现的全盛——淝水之战

  公元前277年,完成了耗尽国力的血泪工程后,站在刚刚修葺一新的长城前,秦始皇踌躇满志,他得意的对身边的随从说:“朕修得如此宏伟长城,匈奴是再也进不来中原一步了吧!哈!哈!哈!”随从官员纷纷附和,独一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秦始皇不解,忙问他是何缘故,此人说:“陛下,外面的匈奴是进不来了,可是里面的匈奴又如何呢?”始皇骇然。

  以上情景唯笔者想象中设计,只为讲述本章这个重大历史时刻作为铺垫,中国历史上,从先秦到两汉,塞北的野蛮游牧民族一直是中原人的大患,而在秦汉时期,游牧民族凭借武力冲击和掠夺却始终不能越过长城一线,但到了魏晋,边疆游牧民族大量往内地迁徙,长城防线从此形同虚设,中原政权在面对游牧骑兵时也不再具有优势,中原形势一下危如累卵,从而造成了中国长达三百多年的南北分裂状态。而发生在公元383年的淝水之战又是一次决定南北朝命运走势的关键战役,淝水古战场在现今合肥市肥西县以北的东记河上,又记作肥水,交战的双方是氐族的前秦皇帝苻坚,对阵东晋将军谢玄等人。

  按照惯例,本章依然要先从西晋八王之乱的五胡之乱,直到前秦统一北方的这段历史大致交代清楚。而要讲述这段最复杂最混乱的历史,还是要从魏晋时期独特的针对游牧民族内迁的政策说起。

  游牧民族的内迁伊始,起码要追溯到东汉末年魏王曹操的迁匈奴五部,东汉末(216年),曹操令降服的南匈奴分左、右、南、北、中五部,分别散居于并西一带,每部置帅,以汉人监管,其中左部帅刘豹率一万余人聚居在太原郡离石,右部居住在祁县(今祁县东南),南部居蒲子(今隰县),北部居新兴(今忻州),中部居大陵(今文水东北)。从此南匈奴人与汉人在内地共处,我们要记住刘豹这个人物,他算是第一任被汉化的匈奴首领甚至是所有游牧民族中第一个归化汉文化的首领,因为他是第一个有记载的改称汉姓的胡人首领。而他的儿子刘渊才是一位决定中国历史走向的赫赫有名的少数民族皇帝。

  当时,在中原大地上,还不止匈奴这一个边疆游牧民族的内迁,整个中国自东向西,内迁的民族主要包括匈奴、羯、鲜卑、氐、羌等,历史上泛称为“五胡”。西晋统治时期,中国北部、东北和西北部,尤其是并州和关中一带,居住着许多处于不同社会发展阶段的少数民族,“西北诸郡皆为戎居”,关中百万余口,“戎狄居半”。在汉族的影响下,这些内迁的外族逐渐由游牧转向农业定居,胡汉文化相互影响渗透。但在交融的同时,胡汉亦存在一定的矛盾,“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言论也不断在高层讨论,当时一个小官江统,做了一本《徒戎论》承给了晋武帝看,他说这么多的游牧蛮族混居内地,如果一旦爆发内乱,后果不堪设想,应该逐渐将这些胡人迁回边疆,但是武帝和中央官员对“徒戎”说法不置可否,小官江统真是一个赋有政治远见的人,虽然“八王之乱”是导致“五胡乱华”的主要诱因,而且以今天的观点看,江统有种族歧视的嫌疑,但是后面的局势发展果然如他所料,他的精准的政治预言也足以让这个无名小官载入史册。

  任何时期,国家的竞争都是种族之间的竞争,说白了,也是为了生存空间而进行的资源竞争,所以盲目的追求人人平等是空洞的,西晋末年,虽然很多胡人在内地从事农商,但本质上却是对汉民族的土地和生存资源虎视眈眈,如果有强有力的中央政权控制着中原,那么这些游牧民族也许就会逐渐汉化,失去野蛮的本性,但是如果中原不振,那么一些胡人内的野心家就会群起而攻之,抢占汉人资源,掠夺汉人子女,都是不可避免的,我们读史时需要注意,生活,特别生活是在资源极度匮乏的古代,生存本就是艰难的、现实的和残酷的事情。

  上一章我们说到,西晋政权建立后,由于晋武帝对继承人上的选择失误,导致了自公元291年到公元306年历时长达16年的“八王之乱”,这样自家人的内耗,使得西晋政权元气大伤,一些边疆游牧民族的首领都开始跃跃欲试,想要割据一方了,而匈奴首领,新任的左部帅刘渊早就在秘密联络匈奴五部,蠢蠢欲动,他这个时候还在成都王司马颖的麾下任宁朔将军,监五部军事,不久,成都王颖和司马腾、王浚发生战争,王浚借鲜卑、乌桓的骑兵对成都王占据优势,请注意,这个时候的西晋诸侯豪强都在四方依仗、借用游牧兵力在中原兴风作浪,这难道不是一种引狼入室的行为吗?

  司马颖这个庸才当然也不能够免俗,他让刘渊回去召集匈奴五部兵马与王浚等人决一死战,这真是放虎归山的一招,没有想到,最后刘渊就是西晋王朝最后的终结者。

  刘渊自幼爱好学习,拜上党人崔游为师,学习《毛诗》、《京氏易》和《马氏尚书》,他尤其喜爱《春秋左氏传》、《孙吴兵法》这两部书,大致都能诵读,而《史记》、《汉书》及诸子的著作,没有不阅读的。他一直说“绛灌无文,随陆无武”,他一直是已中华传统儒家思想作为自己的价值观,说明了刘渊的汉化程度。

  有句话叫“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深度学习了汉族文化的匈奴人和其他游牧民族正在逐渐侵入华夏腹地,对着大量繁荣、华丽的中原都市虎视眈眈,野心勃勃,他们不再是从前秦汉那些仅仅只在长城边陲抢了就跑的野蛮人了,而这些汉化了的胡人将陆续登上接下来三百多年内中华北方的政治舞台。

  “八王之乱”最后的胜利者是东海王司马越,但是他却不能使西晋王朝再次复兴,中原各地狼烟四起,四海鼎沸,华夏的分裂不可避免,这到了那些胡人野心家表演的时刻。刘渊对成都王颖借口回去搬救兵救他,但是刘渊一到匈奴五部中,听见司马颖早已败北,那就更没有救的必要了,干脆我自己单干吧,永兴元年(304年),刘渊在南郊筑坛设祭,自称汉王,赦免境内囚犯,建年号为元熙,成为了首个建国的胡人,而此时成都的李氏流民也建立了成汉政权,而在东北幽州刺史王浚也借助鲜卑段式的力量乘乱割据一方。司马越所能控制的仅仅只有洛阳京城一隅之地。

  刘渊建国后,开始派手下大将四处征讨,刘聪(刘渊子)、石勒、刘曜、王弥此时都是刘渊手下战将,刘聪、石勒会攻洛阳几次,都被司马越扛下来了,不久,刘渊病逝,他在位期间虽然是一个胡人皇帝,但是基本上能够听取建议,不胡乱作为,虽天生具有胡人的杀戮本性,但经过多年的汉化修习,刘汉还算是一个新生的强国,刘渊做的错误就是选错了接班人,他立的太子刘和也是一个儒生,平时久居深宫,对军伍毫无建树,而他的第四子刘聪常年征战,政治、军事斗争经验远胜于刘和,而刘和虽然熟读汉人经典,宽孝仁和,但是对治国毫无经验,特别是在如此乱世,一个仁慈的守成君主哪里能在这复杂乱世存国呢,果然,刘和继位不久就和大将军刘聪发生冲突,不用说,刘聪收拾他就跟收拾小菜似的,他杀刘和自立,成为了刘汉第二个皇帝。

  刘聪自幼聪明好学,文武全才,他功勋卓著,为刘渊的立国出了不少力,搞定废帝刘和后,他稳坐了汉皇帝宝座,而他在统治前期也确实表现不错,先征洛阳,公元311年(永嘉五年)七月,刘聪派刘曜、呼延宴、石勒联军攻下了西晋首都洛阳,晋怀帝被俘,汉军胡人军队在洛阳烧杀抢掠,围猎汉族官员,致使怀帝身边十多万军民死于胡人刀下,大臣王衍、司马越世子、王妃等人也在洛阳郊外被俘,受尽屈辱后被杀。洛阳城虽在八王之乱中遭受过浩劫(张方进驻洛阳时),但这次,少数民族军队第一次攻占了中原王朝的都城,岂能有保全的情况,刘曜等人的军队把洛阳劫掠一空,并纵火焚烧宫室,百姓罹难。刘聪把晋怀帝带回了汉都城平阳,开始对怀帝还好吃好喝的招待,后来在一次宫廷宴会上,刘聪命怀帝青衣行酒(穿着旧衣服为宾客倒酒),结果西晋旧臣痛苦流涕,刘聪一见火了,马上让怀帝饮毒酒自裁。

  在晋怀帝被俘后,仅仅只有秦王司马邺从洛阳逃出,他在荀藩、阎鼎等人的护送下来到西都长安,并自立为皇太子,等着随时继位皇帝,后来怀帝遇害的消息传到长安,秦王司马邺看见怀帝亡了,没办法,既然你玩不转了,那就只能我来了,在众臣的拥戴下,秦王就直接升级为皇帝,史称晋愍帝。西晋王朝还在艰难的苟延残喘着。

  晋愍帝在延续着西晋最后的国柞,但是刘汉视其为统一北方最后的障碍,当时中国北方只有王浚、刘琨这两个地方名义上归属于西晋,而刘聪首先要做的就是拔掉这最后的两个钉子。

  王浚和刘琨不同,虽同为豪门大族,王浚被任命为幽州刺史后,早已经被中央王朝的命运抛在了脑后,他依仗东北乌桓、鲜卑这样游牧骑兵的实力为自己卖命到处争抢地盘,和西晋自己的官员苟希、刘琨等发生冲突,而对石勒居然不怀疑其狼子野心,与其结盟,可谓糊涂到了极点,他的理想就是乘乱割据,做个土皇帝,王浚在幽州立足,完全依仗鲜卑军队,但是人杰石勒岂会让他如此舒服,在收拾了河北的所有西晋部队后,石勒挥师北上,在离间了王浚与鲜卑的关系后,终于擒获了王浚,最后王浚被虐杀。

  而刘琨则和军阀王浚有本质上的不同,虽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公子哥,后来和祖逖同任司州主薄,晚上同寝共被,畅谈人生理想,到了后半夜,听见鸡叫,两人一起起床闻鸡起舞(舞剑)。

  后来刘琨被司马越授并州刺史,让他去山西牵制刘渊汉国发展,对一般的人来说,深入虎穴岂不是送死,但刘琨为了赴国难,欣然前往,九死一生的到达了并州晋阳后,借着鲜卑段部的势力,以此作为根据地发展了起来,往来汉族豪杰络绎不绝,晋怀帝死后,晋愍帝对刘琨寄以众望,授予大司空的官职,但是正如刘琨母所说,刘琨毕竟是一个公子哥,没有驾驭豪杰的能力,很多有识之士来到晋阳后都对刘琨失望而去,而刘琨杀令狐盛这样的战将,则等同于自斩手臂。不久,刘聪派刘曜、石勒等将就来攻晋阳,据有传奇色彩的是,刘琨面对数十万敌军的包围,仅仅一袭白衣的站在晋阳城头,唱了几首歌,吹了几曲胡笳居然就让胡人军队怅然泪下,后来竟然退兵了,从此刘琨名声大震,但以艺术魅力来退兵也不能次次有效啊,建兴四年(316年),石勒出兵进攻并州,刘琨不自量力,全军出动与石勒决战,结果全军覆没,刘琨只身逃到鲜卑段部,从此失去了自己的势力,太兴元年(318年),刘琨被杀于段部的内争中,诸子全部遇害。可惜一代艺术家、忠臣、英雄,最后落得这个结局,留下了《扶风歌》、《胡姬年十五》、《答卢谌诗》、《重赠卢谌》等一批诗作,令人惋惜。

  刘琨失败,晋愍帝的长安城失去了最后的屏障,之前,晋愍帝司马邺以让琅琊王司马睿驻扎建邺(南京),以防中原王朝陷落,也能在江东继续发展,从这看出,惠帝后面的两任皇帝,怀帝和愍帝其实还是相当贤明的,但是从永嘉起,中原已经大乱,和刘渊之子刘和一样,除非真正的乱世枭雄,守成之主已经无法挽回分崩局势,不管是司马邺还是后来的元帝司马睿君臣,实际上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建兴四年(316年)八月,汉将刘曜率军围攻长安,长安城内外断绝联系。长安城内一斗米要卖到二两黄金,不久因为饥荒发生“人食人”的惨剧,太仓中仅有曲饼(发霉的饼)十块,城中人口饿死大半,坚持到十一月,愍帝看着城中百姓惨剧,而外无援军,只好为保全百姓之姓名,发降书至刘曜,愍帝按照投降惯例,出城来到刘曜军前,西晋至此彻底灭亡。刘曜将愍帝送至平阳,刘聪也是先封官,好吃好喝的待他,没过半年,刘聪外出打猎,让愍帝在前面牵马,结果路上平民无不痛哭流涕,刘聪发怒就把愍帝赐死,现在想来,西晋亡国,不仅普通平民遭受残忍的烧杀抢掠,而堂堂一大国之皇帝,居然也被胡人首领如此玩弄,先赏后杀,真是屈辱之尽。

  中原北方几乎都是汉国势力了,而江东琅琊王司马睿也只能继续在江南发展,称帝建国,史称东晋。

  北方好不容易趋于统一,但是“胡虏无百年之运”,不久,汉国自己也闹出了幺蛾子,刘聪整日荒淫无度,在国内横征暴敛,一切军政大事都交给太子刘桀处理,刘桀是一个比父亲刘聪还要残暴的暴君,随意杀人,一次性就在平阳城中坑杀一万多官员子女,左都水使者王摅就曾因鱼蟹供应不足而被刘聪杀害;将作大匠靳陵就因未能如期建成“温明”、“徽光”二殿而被杀。不久,公元318年,刘聪病逝,太子刘桀继位,从此更是在京城中胡作非为,国丈靳准总览朝政。说起靳准,也真是奇人,靳准本是匈奴族官员,两个女儿嫁给刘聪,一个女儿嫁给刘桀,本是高贵无比,但是眼见刘桀荒淫无道,为了自保,走了一招险棋,他密谋杀掉了皇帝刘桀,不光如此,还杀光了刘氏亲族,挖掘刘渊、刘聪陵墓,将刘聪尸体斩首示众,以示与刘氏不共戴天,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后来想想已把刘汉亲族杀尽,没有了退路,他自封“汉天王”,把传国玉玺送到东晋,想归顺东晋,可是没有送出去,而唯一的宗室刘曜立即率兵回攻,大将军石勒也率军达到京城外准备强攻,靳准死期已到,但他已将本已摇摇欲坠的汉国弄得分崩离析了,刘曜不久继位汉国皇帝,他改了国号为赵,史称前赵,但他又不得不封石勒为赵公、太宰,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这时的石勒已经具有帝王之志了。

  石勒,本名訇勒,羯族人,虽是贵族出身,但年少时被汉人卖作地主奴隶,后来天下大乱,他跟着马贩子汲桑拉着几个强人落草成强盗,专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后来汲桑战死,石勒带着几千人马投奔了刘渊,受到刘渊器重,刘渊建国后,遣他攻略河朔之地(河北),石勒从此摇身一变从奴隶完成了到强盗再到将军的完美转身,汉人张宾成为了他的谋主,石勒还把俘虏的汉人编为一营,称为“君子营”,他不但作战英勇,而且积极吸取汉人张宾的王道建议,常称张宾是其张良,石勒在河北攻破了邺城、邯郸、襄国、常山等大城后,从此听从张宾的建议以襄国为根据地,经营河北赵魏之地,而皇帝刘曜对于日渐强大的石勒也无法约束了,承认了石勒赵王的地位,从此中国北方大地上就有两个赵国了,刘曜那个是前赵(毕竟人家是先来的嘛),石勒的是后赵,双方开始互不干扰,分别在各自的领域扩张,刘曜扫平关陇氐、羌叛军势力,石勒则消灭了鲜卑段氏势力,巩固了河北全境,这时石勒还想南侵灭晋,幸有前面提到的人物祖狄中流击楫,才阻止了石勒南侵的铁蹄。

  祖荻,本是中原范氏大宗后代,永嘉之乱,怀帝被擒时,他跟着本族人一起逃到了江东,路上,祖荻率领全族人和流民抵御强盗的袭击,慷慨大度,不拘小节,从此颇有威名,被推为“行主”,到了江东后,琅琊王司马睿在王导等人的辅助下坐稳了位子,而愍帝却在长安告急,司马睿也想派人北伐,但是晋朝世家大族全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根本无人敢北上建立据点,你想想,如果都是英勇之将,晋朝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啊!魏晋南北朝茫茫325年的黑暗中,中原大地上的真正英雄屈指可数,祖狄可称为一个,犹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着中华民族前行的信心。

  建兴元年(313年)左右,祖狄自告奋勇琅琊王自己愿北上击贼,司马睿哪里肯过多的给祖狄兵马呢,中原士族已经被胡人的铁蹄吓破了胆,勉强拨给祖狄一千人的军饷,让其自募士兵北伐。

  祖狄遂率领几百人的家族人口从京口(江苏镇江)渡江北上,船到了长江中间,祖狄奋力击打船辑说:“我若不能收复中原,就如同这滔滔江水一样流逝吧!(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这就是著名的中流击楫的典故。

  祖狄到了江北后,积极招募兵士,笼络今安徽、河南一带的大量地方武装势力,也称为坞堡,这些坞堡势力首鼠两端,石勒和祖狄都不敢得罪,祖狄非常理解他们,并不要求他们完全和后赵翻脸,但却可以秘密为祖狄提供情报,经过几年与后赵大将石虎军的多次交战,双方互有胜负,祖狄逐渐收回了黄河以南的广大地区,他生活俭朴,不畜资产,劝督农桑,带头发展生产,又收葬枯骨,在中原深得民心,从忠君为国的信念上讲,祖狄比刘琨更执着,以个人能力和魅力,祖狄更胜刘琨,祖狄仅凭一己之力居然撑起了东晋王朝的半边天,石勒知道,祖狄在世,河南不可取之,因此讨好似地修缮祖狄家的祖坟并为其母修墓,而祖狄深知后赵之强,能抢得河南、安徽大片土地驻守已是不易,所以与后赵也互不相攻,自此,石勒终死前也不曾进犯黄河以南。

  当然,石勒和祖狄的修好主要是因为他还有前赵没有解决,他不能在解决掉前赵势力前腹背受敌。东晋太宁二年( 325年),前后赵在河南西北部、河北中部发生了正面冲突,从此双方混战,这次后赵大将石虎英勇,击退刘曜军,俘获前赵将领80余人,前赵势力退出了河北,只能据守关中。

  咸和三年( 328年),刘曜倾巢而出,双方在洛阳城下发生激战,石勒也亲自率兵来战,这次是两个大佬的直接对话,结果刘曜被生擒,此战,石勒一举消灭了前赵有生力量,颇有后来李世民灭窦静德之威。从此中国北方皆为后赵所有,散落中国北部的匈奴、氐、羌、鲜卑等胡人势力皆奉石勒为主,石勒自称赵王、大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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